皇帝敢在那个时候动手,是王崇古真的跳反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臣罪该万死。”沈鲤看完了案卷,了解了当初事情的全貌,赶忙下跪请罪。

    他这番致仕,他要弄明白皇帝为何如此偏爱王崇古父子,根本就是在挑开皇帝的伤疤,看看陛下当初到底有多狼狈。

    确实非常狼狈,皇帝要弄个不在朝的臣子,都是千难万难,哪像现在,说杀谁,缇骑直接踹门。

    “免礼免礼。”朱翊钧示意沈鲤免礼,让冯保上了杯好茶,才继续说道:“王崇古父子,都是从龙之功,他们可能不忠于大明,不忠于朝廷,不忠于万民,但他们忠于朕。”

    “当时葛守礼致仕了,朝中缺杆跟先生分庭抗礼的大旗,王次辅明知不敌,还顶上来了。”

    “大宗伯还记得高启愚在南京做提学,主持乡试出的那道考题吗?《舜亦以命禹》。”

    电光火石之间,沈鲤完全明白了!

    张居正的确无意大位,但张居正当时在摄政!他不可能压得住下面所有人的心思,葛守礼扛起了尊主上威富之权的大旗,但葛守礼其实根本扛不住,他也斗不过张居正。

    在人心启疑的时候,王崇古明知不是张居正对手,但依旧做了次辅,扛起了这杆旗,虽然扛的非常艰难,但他还是做到了。

    “很长一段时间,王次辅都不在文渊阁坐班,也就后来先生归政了,王次辅才回到了文渊阁内。”朱翊钧补充了一个小细节,王崇古坐班。

    一个次辅,常年不在文渊阁,他还是次辅,是有些原因的,王崇古一方面在避让,另一方面,他在避嫌。

    沈鲤呆呆的思索了很久,如果那时候,万一,万分之一的概率,张居正和王崇古联起手来,皇帝还是皇帝吗?

    “所以啊,王崇古父子是从龙之臣。”朱翊钧站了起来,从书架上找了一番,拿起了一本没有发出去的圣旨,冯保看到那本圣旨,面色巨变,往前三步,挡住了沈鲤的视线,不停的对着皇帝摇头。

    朱翊钧让冯保让开,冯保一把抓住了那份圣旨,继续摇头,冯保有些急切的说道:“陛下,万万不可。”

    “你看你,都是过去的事儿了。”朱翊钧笑着说道:“朕都不在意了,你还如此在意。”

    “臣要烧了它,陛下不让。”冯保紧紧地抓住那份圣旨说道:“不能让人看到。”

    “行吧。”朱翊钧放手,看着那份圣旨,想了想说道:“你拿去烧了吧。”

    冯保立刻让小黄门取来了火盆,当着陛下和沈鲤的面儿,烧掉了那份圣旨,才重重的吐了口浊气,他额头、背上全都是汗,紧张的手都在抖,火柴划了数次,才点燃。

    圣旨燃尽,他倒了点水,搅拌着,才彻底安心。

    沈鲤呆滞的看着这一幕,愣愣的说道:“这圣旨上写的什么?”

    “大宗伯,有些事儿能问,有些事不能问!”冯保见沈鲤继续询问,发出了尖锐的爆鸣声,厉声训斥!

    “没什么,就是些陈年旧事。”朱翊钧摆了摆手,示意冯保不必如此激动。

    “臣不该问。”沈鲤知道,当初,还有他不该知道的秘密,这可能是皇帝如此坚持维护王崇古的原因。

    “其实圣旨上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朕给先生…”朱翊钧看着冯保在那儿不停的搅,想要跟沈鲤分享下圣旨上的秘密。

    现在看,没什么大不了的,这道圣旨当初都没过司礼监。

    “陛下!”冯保面对皇帝时候,可不敢大声吼,声音有几分哀求。

    “朕不说不说,你看你。”朱翊钧伸出两只手,表示自己不会再多说了。

    朱翊钧最终没有告诉沈鲤,圣旨上写的究竟是什么,圣旨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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