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他知道哪怕真的自己溺亡,皇帝、朝廷也会善待他的家人,所以他去了。
京营的兵,也不都是戚继光一个人带出来的,但毫无疑问,李如松带出来的兵,也是好样的!
军魂是属于整个京营所有锐卒,属于一种凝聚人心的共识,不是戚继光一个人的。
“少宗伯,这个一等功臣,礼部可有意见?”朱翊钧看向了等候很久的高启愚问道。
高启愚立刻俯首说道:“理当如此,臣领旨办事。”
“末将张新河拜见陛下,陛下威武!”张新河把母亲安慰好后,赶紧到小亭子见礼。
“免礼。”朱翊钧看着张新河问道:“朕看你的履历,你这是打算退役了?为国尽忠十八年,朕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是退役到官厂法例办,到那边做个法例办的会办,主管整个官厂法例监察。”
“第二,就是到讲武大学堂做一个学正,主管庶弁将训练。”
朱翊钧给这两份差事,是经过了思考的,冯保查阅京营把总的资料,张新河在朝鲜战场受了点伤,而且他的年纪已经不适合征战了,他为大明尽忠十八年,也该休息一下了。
去法例办做会办,子孙后代可以到官厂去,这算是后方,子孙后代便不必去战场上拼杀了。
去讲武堂,那就是做好了子孙后代继续在京营效力的打算。
“末将想去讲武堂,别的不敢说,练人这差事,末将还是很有信心的。”张新河还真的思考了一番,最终选择了讲武堂,他觉得自己不懂官厂法例,跑去官厂,那就是添乱去了。
“行,一等功臣、奇功牌、牌额、邸报都有,你回去休息几日,就去讲武堂报道就是。”朱翊钧笑着点头说道。
大明五等功赏牌,每一等都有皇帝亲笔御书牌额一幅,可以悬挂在自家门头,只要大明还在,这个门头就可以保家宅平安,至少一些酷吏不敢上门滋扰。
邸报则是将张新河的事迹,全都登在邸报上,通报表扬。
“末将谢陛下隆恩。”张新河再拜谢过了圣恩,他带着母亲离开了太医院,刚出门,就迎面碰到了李如松和几个参将、把总。
“你小子,不要命了!力竭了为何还要继续?”李如松走了上来,仔细看了看张新河的状态,确信他还是生龙活虎,就放下了心来。
张新河欲言又止,最终没说出心里话,笑着说道:“我不救也没人救啊,只能我去了,再不去,那人就淹死了。”
“行啊,好的很,给咱们振武团营好好的涨了脸面,等回去,去我那儿取二十斤的牛肉。”李如松满脸笑容,锤了下张新河的肩膀,才继续说道:“我进去面圣。”
几个参将和把总一拥而上,把张新河抛了起来,连抛了好几次,不断喝彩。
张新河就这么被扛着,扛上了去北大营的小火车,去京营庆贺去了。
朱翊钧等李如松见礼后,非常肯定的说道:“你练的兵很不错,继续下去,莫要让朕失望。”
“谢陛下赞!”李如松用力攥紧了拳头,满脸的笑容,这个事情是个个例,颇为偶然,但完全证明了,他带的兵也是上报天子下救黔首的锐卒,而不是辽东家丁客兵。
这代表着他继任京营总兵的最后一道阻力,是否可以胜任这件事上,彻底消失,因为他证明了自己的能力。
“佩德罗。”朱翊钧也没换地方,就在太医院见了见跟着一起来瞧热闹的特使佩德罗。
佩德罗赶忙上前,他看起来有些憔悴,但还是十分恭敬的五拜三叩首行礼,俯首帖耳的说道:“西班牙特使佩德罗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朱翊钧示意佩德罗平身。
“费利佩的行为,朕非常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