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馨玉联想了不少。

    “我知道了,后天我就坐火车走了,下次回来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她转移话题:“那天我去桂芳姐家,她怀上了。”

    提起这个,宋志昆脸上也露出几分笑意。他妹子之前被朱林打流产再也生不了,谁知今年又怀上了,也算是上天厚待。

    大巴车在土路上行驶着,因为路不平整,速度不算快,前方一个驴车停在路边,车架上坨的有人,近了还能听到男人女人的哭声。

    大巴车停在了近前,司机探出头去大声问:“这是咋了?要帮忙吗?”

    大巴车停下,车上的噪音消失,男人女人的哭声更加清晰,清晰到刺耳。

    这样悲痛的哭声会让所有听到的人浑身起鸡皮疙瘩并且共情。

    哭的太过投入,二人并没有回答司机的话。

    车上有人说道:“车架上躺着的人身上都是血。”

    姜馨玉已经认出了正在哭的男女,是大姑姜翠翠和大姑父范胜,躺在车架上的人看不清脸,但那一身血实在是醒目。

    “是我大姑,躺在车架上的可能是范涛。”

    她下了车,宋志昆也跟了下来,他回头对车上的人问道:“有没有医生,来看一下情况。”

    车上还真有个大夫,看年纪四十来岁。

    大夫查验过后,在姜翠翠极端希冀的目光中摇了摇头,“失血过多,人已经去了。”

    姜馨玉鼻尖是浓重的血腥味,她能清楚的看到范涛的脚踝上露出的森白骨头,腿上的血液最多,头上看起来也血肉模糊。

    姜翠翠一把将姜馨玉推到了地上,她歇斯底里,“都是你,不是你不帮忙,涛子不会死!死的咋不是你们!”

    宋志昆把人拉住,手劲很大,“她今天去市里就是为了你家的事找我的。同志,冷静点,他是怎么死的?”

    悲痛的范胜抹着泪泣不成声,半晌才说:“一大早有人通知我们去公社领人,到的时候涛子一身血,躺在那昏着,我们先带他去了公社卫生队,血止不住啊,又去了县医院,县医院也没法子,我们又往市里赶,可在半道上涛子就没气了。”

    “他们说这身伤是涛子自己弄的,他想自杀来逃脱罪责,头上我还能当是他自己撞的,这小腿骨都变形了,他还能自己弄成那样?”姜翠翠泪流满面,嘶吼出声。

    姜馨玉听的心里沉重。

    范涛虽然有小偷小摸的毛病,为人也吊儿郎当的,但罪不至死,还是被这样虐杀的。

    猖狂,太猖狂了。

    “大姑,你们上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