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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漕运货船,必途径江阴县,恰是蔡氏十多条盐船的命脉!

    来年,若蔡氏的漕船过不了江阴闸...姑苏蔡氏一族,恐有大祸临头。

    破家县令,灭门府尹!

    此话可不是在说笑!

    蔡巣心念及此,锦袍下的脊梁窜起寒颤,瞳孔骤然收缩,露出一丝讨饶的惧色,“李公,为何对童生案首,如此执念?!”

    “哼!

    且不说,童生案首拥有大周圣朝唯一的独门文术奖赏——《急就章》疾书术。

    更重要的是,童生秀才举人三连案首,可‘文脉通天',直达女帝圣听,从此简在帝心!”

    县令李墨的声音浸在阴影里,森笑道:“吾欲效仿,三十年前的颍川陈氏!”

    蔡巣心头一颤,袖中的学政玉印发烫。

    三十年前,颍川陈氏——当今朝堂之上中书令陈大人,不知镇压了多少士子,方才成大周圣朝三连案首,从太守一路扶摇直上步入三省尚书。

    从此,三连案首,便是扶摇直上的代名。成为大周圣朝无数士子,梦寐以求的科举荣耀。

    蔡巣对县令李墨的野心不敢多言,任凭冷汗浸透内衫,神情十分犹豫,看了一眼桌上的歙砚文宝。

    他也不敢得罪李墨。

    但,对李云霄能否考中童生案首,实在并无把握。

    “蔡公,还有顾虑?”

    李墨寒潭深水般的目光,凝视蔡巣。

    “县令大人!

    非下官不愿出力,

    委实是江阴县乃科举大县,本地世家门阀众多,连寒门天才如过江之鲫。

    诸士子都对童生案首,虎视眈眈!

    光是下官所知,薛府私塾便有韩、陆、曹、薛、顾、江...等等,个个皆是江阴县蒙生中的翘楚!

    令公子文采虽佳,可想在县试独占案首,只恐...依然困难!”

    蔡巣面露苦色。

    科举县试可不是单纯比世家门阀的实力,更要考究蒙生自己的文道修行。

    万一李云霄自己实力不济,其他强者辈出,在县试硬将他其挤下去。

    否则,纵有他这主考官相助,也是无能为力。

    若是李云霄考不中,他又何苦白白去沾这一身县试舞弊的污水?留下这足以杀头的把柄!

    “蔡公无需多虑!本县令已经摸清楚,今岁县试众蒙生根底。”

    李墨的声音低沉。

    他从书柜中,取出一份黄绢名册,落在桌上。

    今岁江阴县蒙生,有文道实力、有家世资格争夺童生案首,也不过六七人之数。

    “韩家那孩子韩玉圭...前户部侍郎韩明远的嫡孙,在去年中秋诗会,倒是一鸣惊人!”

    李墨的目光在名册上扫过,一抹冷笑。

    “可惜韩明远当年因涉嫌贪墨案,被罢免户部侍郎一职。

    韩家底蕴深厚,可如今十分低调,恐未必愿意高调与我三郎,争夺童生案首。

    韩家小儿的威胁不大!”

    “寒门士子顾知勉...实力在众寒门学子之中,出类拔萃。

    但是此人发挥极不稳定,传闻课堂上惧怕裴老夫子,经常脑中空白。

    若是裴老夫子出现在考场,他恐怕发挥失常,前十也未必能进。

    此子寡妇养大,毫无家世,不足为虑!”

    李县令轻笑,语气中带着几分轻蔑。

    “薛富、薛贵两兄弟...薛国公府底蕴雄厚,难以一争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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