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楫,亦不过百数,渡河之有余,而不足以远行也。吾军二万众,辎重不在焉。非万舸齐发,不能行矣。岂如商贾,但一叶舟,可翩然往也。”

    司马靳道:“但至陶邑,复振军势。或归于郢宛,或归于咸阳,或留于陶,皆有道焉。先入陶者便!”

    胡阳道:“若得其便,但需几时?”

    公子缯道:“昔臣住邯郸,若使于秦,溯河而上,顺流而归,每五七日得一往返。兵曹往陶,不过三数日。入卫交涉,但得二三日。以此推之,少则五日,多则十日,必有消息。”

    胡阳道:“十日之内,廉颇必有动也。赵、秦必战于几!”在座的人都沉默了。秦一支孤军,在几邑弹丸之地与几乎得到赵国全国支持的廉颇作战,凶吉是一目了然的。少时,胡阳见在座的都陷入沉默,道:“臣虽不才,纵不能盈,愿以平。”

    王龁望了望司马靳,道:“臣等分守水陆,敢以十日为限,赵军必不得入也。”

    胡阳也道:“几邑之粮,足支十日;纵有不足,犹有炒粟及牲畜,必不令士卒枵腹而战!”

    兵曹道:”臣等当竭力尽忠,务得其速!“

    胡阳道:“廉颇,世之勇将也。其行必速。吾等不宜迟也。旦日二大夫愿即各设营垒,臣将征邑中精壮而助之。公子及先生亦启明起程陶,早定大计。至于军使,容臣斟酌而使之。愿公子遣一心腹,以通洛阳之间!”

    公子缯看向兵曹,兵曹道:“中更所虑是也。洛阳秦间,有道暗通咸阳,可得其速也!”

    公子缯想了想,道:“小子异人,数往洛阳,颇知其道,愿以助之!”

    胡阳道:“前者武城之战也,公子异人颇见功勋,今复入洛阳,功亦不小也!”

    公子缯道:“非有他,但年幼,可蔽耳目耳!”

    当下确定了各项细节,各自分开。胡阳送走众人,只留下陈四,并唤来郑安平,道:“此去咸阳,必得二子与公子异人同往!”

    陈四道:“愿中更别遣他者,臣等愿留营中效力!”

    胡阳道:“于途虽多魏道,有宁新中之变,当防于途为难。汝二人皆非秦人,且通魏音,急切之间,可渡难关。”

    正说之间,公子异人请见。胡阳等三人出来,迎进去,公子异人道:“想是吾三人归洛阳。”

    胡阳道:“公子慧颖!公子当知,臣等于此,必遭强赵多方而攻之,必望公子之所救也。”

    公子异人道:“吾等何请?”

    胡阳道:“臣等徒陷此处,而望救援。或自陶邑,或自他处,愿王决之!发兵符而救之!”

    公子异人道:“当以何道而往?”

    胡阳道:“臣请就于几登舟而至洛阳。”

    公子异人道:“以吾之见,愿变异服饰,于黎而佣快舟,直上洛阳为便。何者?几,小邑也,邑民少行洛阳,于途为难;不若黎,有专往洛阳者,有专赴陶、邯郸、大梁者,各得其宜。”

    胡阳见公子异人所见不差,又请来公子缯及兵曹商议。公子缯斥道:“偏汝有计,素不听令!”

    兵曹道:“所言不差,便当从之!”

    公子缯道:“今日且纵汝,再若犯,必重罚!”

    公子异人喏喏而退。

    众人说让公子异人扮着商家少公子远行,陈四、郑安平随行。公子缯道:“岂有此理!中更以二子行者,以其久居魏,通魏音为便。异人何得魏音?汝当为小僮,早晚侍候!稍有不恭,为人识破,必当国法!”

    陈四和郑安平都道:“不可,臣等愿侍奉公子!”

    公子异人道:“愿父等从吾父之言,国之大事,非同儿戏。若有泄漏,当从军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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