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离控制。同时迎接的,还有新晋的大司马景阳。景阳其人,好酒好色,而且最爱酒后乱性,黄歇对他没有什么好感,但既然已经被提到如此高位,自然要礼敬。

    入城后,黄歇首先拜谒了楚王。楚王的确病得不轻,无力行走,吃得也少。但他见到黄歇十分高兴,就命设宴。楚王、黄歇和子兰兄弟三人聚在一起,楚王许多天来第一次喝了一整碗粥,还吃了些果品鱼肉;在席间侍候的只有太子。席间,楚王让子兰向黄歇仔细介绍朝内的政局,以及各种势力分配。目前,从故郢出来的老势力大致集中在景阳周围,而陈地的新势力,则以项氏为代表。

    经过近十年的休养生息,楚国的国力得到很大恢复,十年生聚的目标基本实现。车库也日渐充实。

    黄歇则介绍了秦国的形势。秦国虽然经历了更换相国、太子丧命和太后去世等一系列变动,但在秦王的控制下,朝局始终不乱。

    子兰问道:“闻太后专权,穰侯等各自营私,其状若何?”

    黄歇道:“秦王即位四十载,以纯孝闻于天下。方其为质于燕也,孤身在外,何有他助。及其归也,乃有穰侯、华阳、向寿之辈,皆太后之弟,复有泾阳、高陵之辈,皆太后之子。此诸子虽曰贵戚,其实干才,非但以亲显于国也。穰侯等皆四方征伐,战无不胜;泾阳、高陵,镇压戎狄,未曾少懈。穰侯三免相,而三复。至张禄出,皆服其善。穰侯卒,泾阳代为陶守,亦任其事于外臣。盖天明则日月不明,是故君在内主其运,臣在外主其事,一本之于秦法,事简而备,吏不劳而成。是故虽屡战,而力愈完也。其势不可敌。今伐韩,其势必能成。”

    子兰道:“楚人多有劝助韩者……”

    黄歇道:“不可。小助之则无益,空与秦绝。大助之则楚亦伤矣。惟当坐观而已。”

    楚王道:“十年生聚,得之不易,未可一旦而弃之。但谨守其机,以待时也。”

    子兰道:“十年生聚,臣已办矣。心力憔悴,华发早生。十年教训,其力有不逮。左徒归,臣当退矣!”

    黄歇道:“兄弟同心,子兰焉得退也!”

    楚王道:“吾命不久矣!即吾在时,子兰主之,黄歇善佐之。吾往矣,愿子歇善辅子完。”

    黄歇还要推辞,楚王即呼太子近前,道:“左徒辅汝十年,令汝日进。吾死之后,汝当父事左徒,未可怠也!”

    太子当即伏拜道:“谨奉教!”

    又转向伏拜黄歇道:“愿歇父勿以完不肖而弃之,早晚诲之训之!”

    黄歇知到大事已成,太子即位已无障碍,但丝毫没有轻松的感觉:复兴楚国的重任依然沉重。

    第二天,楚王宣召随侍的姬妾中,就没有了那些儿子已经成年的姬妾,一般都是年轻尚未生育的女孩。以前经常侍候的阳文君没有再被召入,她的两个儿子,则被命于室外侍奉太子。

    太子就居住在室外,寸步不离。子兰和黄歇轮流住在殿外偏间。楚王有命,由太子传子兰或黄歇,再曲他们传达给各有司。各地的报告也由各有司汇总后,报给子兰或黄歇,再和太子、楚王商议后,拟出意见,下发各司。开始,子兰和黄歇共同参议;渐渐的,子兰自称老病,黄歇值班的时间越来越多,许多重大朝政,主要就由黄歇斟酌办理。

    黄歇密切关注着白起围攻野王的战事,从每天返回的报告中,他发现白起的攻势并不顺利。这让他放了心。至少,今年可以平安渡过了!

    仅仅只过了三个月,还未到秋收的时候,楚王薨,谥顷襄,谥襄,是褒扬他“甲胄有劳”,加个顷字,显然是批评他“堕覆社稷”。太子完毫无争议地即位。新即位的楚王立即任黄歇为令尹,封春申君,淮北十二县都作为他的封地。

    淮北历史上是宋、楚、齐交界区,宋国与楚国曾经在这里发生过多次拉锯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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