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地荷官看了他一眼,眼神中有些不屑,但还是露出服务性的笑容,“这位大爷,可以开始了吗?”

    “等等。”浪七把手缩了回来,然后从小厮怀里抽过筹码袋,倒出来数了数,然后又放了回去,想了想,又拿出五个,犹豫了一下,又拿回一个,感觉好像还是有点多,继续拿回一个,又好像经过了慎重考虑,咬着牙放回两个,后来想了想又拿了回来,如此往复不定。

    那荷官久经赌场,太熟悉这个场面,但凡新手,或者心存侥幸的赌徒,都会这般犹豫不决,而这些赌客,对赌场来说,才是最好宰的肥羊。

    就算是小厮,也看出浪七的犹豫,对他仅剩的那一点信心也瞬间崩塌,心道原来他真的什么都不会,刚才分明是装腔作势,这时那还想着多拿点回扣,不按主人的骂就算谢天谢地了。

    这时他反倒希望浪七赌小点,至少输的少点,直到看见浪七最终决定拿出一个最小的筹码时,他竟然长舒了一口气。

    “这位大爷,这张桌子的最低起注是十个。”

    荷官虽然保持着招牌式的笑容,动作也很规范,可眼神中的轻蔑任谁都看的出来。

    “哦。”浪七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随后“啊”了一声,捡起桌子上的筹码就要离开,荷官还没等他起身,就很“客气”地笑道:“大爷慢走,欢迎下次再来。”

    莫说是浪七,这话就连小厮都听着尴尬,毕竟此时的浪七人还没走呢。

    浪七“愤怒”地看了一眼荷官,“霍”地一下重新坐回椅子,干脆利落地从袋子里掏出十个筹码,往桌子上一扔,大声道:

    “开!”

    “好类!”那荷官生怕浪七反悔,熟练地把牌往桌面上一扔,按照规矩,出牌代表游戏正式开始,此时反悔作输论。

    浪七的眼神明显有些后悔,小心地把牌一张张地拿起来,还故意把牌露给身后的小厮看。

    小厮虽不是赌场常客,但在扬州,赌本就是最寻常的社交活动,他也是偶尔会玩几把,这种玩法虽说不上精通,但规则还是知道的,一看这牌,心中顿时一喜。

    心道:好牌,真是一手好牌,看来赌场有句话是真的,新手的运气往往都是不错的。

    荷官是个老手,从小厮的神色一眼就看出,对方手里的牌肯定不错,可他却不慌不忙,好牌又怎么了,这可不是骰子,好牌也要会玩才行,要是连这种新手赌客都搞不定,自己几年的荷官生涯都白混了。

    浪七喜上眉梢的表情比小厮更明显,差点就要把赢字写在脸上,就恨刚才为什么不多加点。

    可随着牌往下打,两人的脸色就越变越难看,就好像荷官的每次出牌都卡在他的关键点上。

    “承让!”

    看着桌上的筹码被推走,浪七的脸色由喜悦变成郁闷,最后变的生气,不满地指着小厮道:“给我倒杯水。”

    小厮有些无语地应声而去,他心中也是十分委屈,浪七分明是把输怪罪到他的头上。

    分明是他自己不会玩,非要打肿脸充胖子,可小厮毕竟只是小厮,浪七毕竟是主人的朋友,他也只能敢怒不敢言,毕竟很多时候小厮的作用就是用来当出气筒。

    荷官有趣地看着眼前的两人,但凡在赌场工作,见惯了太多人性的嘴脸,似浪七这般,早已见怪不怪。

    接下来,他可以断定,眼前这个年轻人一定会继续下注,而且筹码一定比上一轮更大,然后继续输,之后中间他会让他赢一把,帮他重拾信心,然后再输,等到合适的时机再让他赢一把,直到最后把他的钱输光。

    在丽春院,这就是最终的结局,可若是在别的赌场,还会有专门的斡脱钱,包括但不限于地契之类的抵押物,直至对方倾家荡产。

    浪七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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