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就放弃王位继承权……但那人却仍然想要杀我。

    “我那次原本要回银与锡之殿的,但因为有事耽搁晚回了三天。可等我回去之时,伊妮突然在我面前裂开了。

    “——她与我拥抱的时候,像是花一样突然裂开、向外翻卷。一瞬间就失去了呼吸,鲜血涌出,像是泉水。我感到温暖,却又感到冰冷彻骨。

    “如此离奇的死亡,一眼便知……她是被人咒杀的。而且诅咒者非常强大,才能如此悄无声息的咒杀一位第四能级的超凡者。

    “那时,诅咒还没有开始‘蔓延’到亲属。伊妮是最初一位死亡的非直系亲属,但她的死并没有被归类为王室诅咒。而是被判断为,她是诅咒师在趁着‘王室诅咒’而暗杀我的时候被误杀的。

    “因为那时我已经很久没有回银与锡之殿了,暗杀者估计以为我已经回来了,就来偷头发。结果却杀成了伊妮。因为我们头发的颜色和长短是差不多的。而只有外人,才会不知道我那时还没有回来……这次错误的咒杀,也将诅咒者、或者说与诅咒师串联的人从王室成员内被排除了。

    “那个时候小伊莎才九岁,而我呢?我才二十五岁——我还在继续深造,没从大学毕业。”

    阿尔伯特声音沙哑:“那时的我甚至比如今的夏洛克侦探还要小两岁。”

    “所以,伱不去报仇吗?”

    艾华斯反问道。

    他嘴角微微扯了扯:“我都不知道仇人是谁。就连我那位英明神武的母亲,都对此一筹莫展、无能的我又能做什么?我只是一个学生,我那时甚至连超凡者都不是。”

    “所以你选择了逃跑。”

    “……要这么理解也行。确实……从结果上来说,我逃走了。因为恐惧,也因为迷茫。我只想着从那缓慢死亡的泥潭之中脱身……哪怕只是死在阳光之下也好。我只是想要随便做些什么事,以免死亡到来、才发现自己什么都没来得及做。

    “——我才二十五岁!我至今为止的人生,除了上学便是照看伊莎贝尔,我甚至都没有见过玻璃岛外面的世界……至少,我想要出去看看。哪怕死在外面、哪怕帮到一个人……我不想再无意义的上学了。死亡随时都会到来,学习还有什么意义?

    “于是我谋划了两年,用于学习超凡技艺。等我准备完善之时,就带着我的好兄弟尤努斯一起跑路了。”

    “……但我确实……确实忽略了伊莎贝尔。或者说……”

    阿尔伯特顿了顿,答道:“因为我看到她,就会想到伊妮。就会想到,我甚至没来得及对她说过一句对不起……我就会很痛苦。

    “或许诅咒伊妮的人,确实是蹩脚的暗杀者,但伊莎贝尔身上确实缠绕着诅咒。如果我死在她前面还好,但如果她死在我面前呢?诅咒并不是按顺序发作的……我那时睡觉都会梦到伊莎贝尔在我面前突然裂开,然后惊醒。

    “……如果我什么都做不到,至少……”

    ——至少不想看到。

    阿尔伯特再度给自己倒酒,却发现酒已经被自己喝完了。

    他的面颊通红,声音低沉而带着些许哭腔:“我不是来帮别人找女儿的……我只是看到阿纳斯塔西娅,就想到了伊莎贝尔。

    “可是我也不敢回去……面对诅咒,我选择了逃走;诅咒被解除了,我就又回来了。那我……”

    阿尔伯特说到这里,言语便哽住了。

    他兀自沉默了好一会,才低声说道:“我来教国,其实是为了找到伊妮的母亲。对她说一声对不起……伊莎贝尔有你照顾,我很放心。所以我觉得……我或许可以死了。

    “如果她怪责于我,我也可以将生命赔付给她。或许在梦界还有机会再见一面……当然,我这种无能的人大概只会成为世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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