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身先士卒带头冲在前面的,所以,后方稍稍停滞的江东军便立刻跟了上去。

    张辽本是跑了一段,见后面追兵不依不饶,若是放任不管,这些亲卫怕是很难顺利回到城关,当即一勒缰绳,调转马头后挥舞着手中钩镰刀一顿,怒目相视。

    仅是一个眼神,便让江东军连连停下脚步不敢上前,但见陈武还在策马,张辽厉声爆喝:“我乃雁门张文远,谁敢与我一战!”

    这一声爆喝,使得陈武的战马吁律律的扬了起来定在了原地。

    横刀立马的张文远,一个眼神吓住江东追兵,一声呐喊叫定陈武战马,好不霸气。

    陈武虽是年轻气盛,对视上浑身是血,杀的己方军心摇曳的张辽竟也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咽了咽口水,没敢上前。

    直到韩当、潘璋等人策马上前,他才有了几分底气继续上前。

    可这里距离广陵本就不是太远,亲卫们陆陆续续的跑回去后,张辽也大摇大摆的走了,他们就这么呆呆看着,不知所措。

    不止是他们,在场的两万多人都茫然呆立,时而面面相觑,时而看向站在高地目光空洞的孙权,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几百人,先破五千先锋,再战两万大军,被包围后,张辽又把他们救走,耻辱啊,奇耻大辱啊。

    满地的尸体中尽是江东甲胄,那些亲卫的重甲在尸山血海里显得微不足道。

    仅仅是简单的目测也知道,死在这里的吕军怕是不过百十号人,而几番冲阵下来,江东折损绝少不过两三千人,这还是保守估计的。

    尤其是张辽来救援的时候,侧翼都发生了踩踏,具体的伤亡,只怕要回了大营才能统计。

    “把弟兄们的尸体带回去安葬。”十七岁的孙权早已心神大乱连说话都困难,便是韩当站了出来皱着眉头下达了指令。

    将士们这才从呆滞状态中反应过来,开始扶起受伤的袍泽,搬运着已经死去的子弟兵。

    回去的路上,这支队伍很静默,没有一个人说话,再不复最初赶到广陵时候的意气风发。

    坐在战马上的孙权,一直低着头,他没脸见人,也不想让人看到此刻脸上的狼狈。

    若是兄长在,一定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知道,他明明就知道,刚才那种情况下,只要孙策或者太史慈中任意一个人在场,便能拦下张辽。

    且不说斩杀他,只要牵制住他,不让他在队列中肆无忌惮的冲阵,也不至于被杀的军心动荡啊。

    兄长托我重任,我却在敌弱我强的态势下,打成了这副模样,不仅死伤数千兵勇,还折了猛将凌操

    他从将士们看自己的眼神中就能感觉的出来,充满了漠视,或者说是蔑视。

    呵呵孙权在心里苦笑,我竟然会希望自己成为第二个林墨。

    回想到几个时辰前,还想着自己可以在军中树立威信,如今这般,孙权只觉痛断肝肠。

    终于回到了大营,尽管是很简单的在外围立了几个拒马和护栏,但也能为这支队伍带来一丝安全感了。

    很多人在营地里丢下兵器便摆了个大字躺下去,大口大口的喘气。

    “发生什么事情了?”留守驻寨的军士忍不住问道。

    从前线归来的军士噙着泪水把事情经过大致说了一遍,临了补充了一句,“张辽实在太厉害了.”

    “张辽?张辽来了?”就这么一句话,便把几名躺着的军士吓的坐了起来,惊恐的四处张望。

    确然周遭安全,才长舒了一口气,重新躺了下去。

    经过初步的统计,这一仗,江东阵亡两千八百七十三人,重伤一千九百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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