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后,金、宋两国在边界创置榷场,其后时有时断。如今我皇登基大宝,愿与大宋恢复边界榷场,互通有无,造福两国,还请陛下准允!”

    金使完颜阿古贷恭恭敬敬,脸色柔和。

    “尊使,在淮水一线、襄阳府、临洮府恢复榷场,此乃利国利民之善举,待我朝详加斟酌,再给大金朝一个回复。”

    赵扩放下国书,抬起头来。

    “互开榷场,此乃两国大事。史相大宋栋梁,臣想问一下,史相如何看待此事?”

    金国副使张天纲肃拜而言,目光扫向了史弥远。

    赵竑不由得心头一惊。这个张天纲,抬相贬君,这不是把史弥远架在火上烤吗?

    御座上的赵扩不动声色,瞳孔微微收缩。

    大殿上的魏了翁吴兢等人,个个都是脸色难看。

    张天纲此举有心无心,弄巧成拙,显然激起了公愤。

    “尊使,大小国事,乃是我大宋天子乾坤独断。在下是大宋臣子,唯我大宋天子马首是瞻,此事自有我大宋天子决断,老夫只是奉君命行事而已!”

    史弥远脸色阴沉,冷声说了出来。

    这个大金国使者胡言乱语,真是不知所谓。

    “大金使者,恢复榷场,这是两国大事,仓促之间岂能决断?贵使还是先回驿馆,静待佳音吧!”

    执政大臣薛极跟着开口。

    重启榷场是善举,不但利于朝廷财赋,也可止停干戈,他是打心眼里赞同。

    “这么说,大宋朝廷是愿意重开榷场了。不知济国公殿下,是何看法?”

    张天纲的矛头,忽然指向了赵竑。

    “这……”

    赵竑看了一眼赵扩和群臣,正在踌躇,不知道张天纲是何用意,张天纲又开了口。

    “济国公殿下作为大宋天子唯一的皇子,大宋的皇储,将来的太子,且已成年,难道对国事真一窍不通吗?”

    赵竑心里“咯噔”一下。金使一会针对史弥远,一会又针对自己,摸不透此人是何意图?

    “贵使,你休要挑拨离间,口出狂言。我大宋天子和皇子父子情深,君臣相知,你如此胡言乱语,居心何在?”

    魏了翁怒容满面,怒斥起张天纲来。

    张天纲却是冷冷一笑,毫不畏惧。

    “魏相公,你不要夸大其词,大惊小怪。济国公才华出众,文韬武略,我大金人人皆知。无论是他的《临江仙》,还是他的《鞑靼策》,无不是惊世骇俗,可为千古流芳之作!身为大宋皇子,临朝听政,四年不见升迁,难道不是傀儡吗?皇孙被人下毒,不了了之,可知大宋皇子卑微,人人都可以暗算凌辱,让人思之发笑。”

    “尊使,济国公是我大宋唯一的皇子,也是唯一的皇储,国之未来,没有卑微一说。”

    魏了翁不由得一愣,脱口而出。感情这张天纲,是为赵竑抱打不平来的?

    满殿群臣寂然无声,赵扩终于开口。

    “赵竑,你身为我大宋皇子、国之储君,两国边界重置榷场,你有何见解,不妨直言。”

    满殿群臣面面相觑,都是心惊。

    金人使者咄咄逼人,官家似乎顺水推舟,要让皇子赵竑上位。

    “陛下、尊使,两国重置榷场,利国利民,臣持赞成之议。但地点选择,官员遴选、以及朝廷法令,都要一一斟酌,不可仓促从事,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赵竑走了出来,中规中矩。

    他也是暗暗吃惊。金人使者这么一出,这是要做什么?是在帮自己吗?

    太子,那可是他梦寐以求的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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