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颜真卿自己本人都想不到的是,到了现代后,他曾经遭受过的不公待遇,在这幅国宝上又重新遭受了一遍。

    《祭侄文稿》被誉为天下第二行书,考虑到第一行书《兰亭集序》据说被二凤带到了棺材里,那说《祭侄文稿》是存世的第一行书也未尝不可。

    而且文物上有个说法,纸寿千年,绢本折半。

    一千多年前的纸质祭文,展一次伤一次,看一次少一次。

    如此的天下至宝反而被夷州主动借出送往倭国展览,说的好听叫文化交流。

    但,卢浮宫不会把《蒙娜丽莎》外借,埃及不会将图坦卡蒙的黄金面具外送。

    《祭侄文稿》见证了一千多年前的一段国仇家恨,如此重逾泰山的至宝却被夷州几个别有用心者主动送到小日子展览。

    小日子与我们之间有着同样的国仇家恨。

    颜公自己定然无法想到,时隔千年,他的祭文还能见证卖国贼的丑恶嘴脸。

    这让人不禁想起来前面奸相卢杞恶意构陷让颜公身赴险境时,另一宰相李勉对德宗的劝告:

    失一元老,贻朝廷羞。

    时过境迁,千载悠悠,以国重宝媚外,何不以溺自照?】

    众人首先回头去看他们的陛下。

    李世民耳根微红,振振有词道:

    “朕乃爱宝心切!后世不亦有说,纸寿仅千年。”

    “若无朕之爱惜,宝帖或丧于战火,辱没于贼人之手。”

    “大家爱惜国宝,当受赞誉!”

    长孙无忌跳了出来。

    外戚之辈!魏征心里吐槽一句,随即也不再在意。

    贞观臣子也多是比较惊讶,毕竟陛下如今还是龙精虎猛,骤然提起陪葬云云,便忍不住让人多看两眼罢了。

    更为关心的还是这《祭侄文稿》的遭遇。

    魏征皱眉,直觉得这后辈看来亦有自己的难处:

    “看来即便过千年,寡廉鲜耻之辈亦不少也。”

    “此颜公稿,文有悲愤,字字泣血,以此媚奴,数典而忘其祖。”

    “夷州……”李靖坐的位置离地图颇近,伸手便能触碰到:

    “陛下欲扬海军,当取夷州珠崖。”

    后世地图之精确,匪夷所思,故而李靖依其而算,从泉州至夷州不过四百里远。

    侯君集跟上老将军的想法,接着道:

    “且从这夷州往东北,海上每隔二三百里便有岛屿,或可为中继,而趋倭奴国。”

    李靖捋捋胡子感觉这思考的有点远,但亦不失为一个方向。

    从去岁新设海政起,各州便有张贴告示便寻造船大匠欲图海船,明州与登州莱州等地也有了新的调命。

    至去岁冬,将作监的中校署增设一位中校令,下辖二丞十监作,掌供海师诸事。

    杜如晦对这些清楚的很,同样点头:

    “海师今岁新设,用取夷州,恰如其分。”

    ……

    对于《祭侄文稿》,张飞的感叹简简单单:

    “这后世,写字还怪好看。”

    “俺有空也要练书法。”

    糜竺笑道:

    “这历代书法之变,看来亦暗含科学之道。”

    “造纸之术愈好,纸价愈低,识文写字之人方有余裕精研书体。”

    张松对此感慨颇深,拿起面前的一叠纸用手指拨了一下,感受着手感道:

    “若非主公入益州,我等何从得知好纸之便利?恐还为竹木简牍之累。”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