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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仁贵仰头看了看天。

    如今长安已经是十月份,高挂的太阳虽然不如六七月份时宛如流火一般炙人,但余威依然毫不吝啬挥洒着热量,一点没有将入冬的样子。

    拜这气候所赐,即使是此时,薛仁贵也只用穿一件对襟衫便完全感觉不到寒冷。

    单薄的衣衫透气性良好,同样也能显衬出来薛仁贵健壮而颀长的身材。

    按理来说外面是还要套上一件罩衫的,但一来薛仁贵嫌热,二来脑袋上束发无冠昭示着薛仁贵的年龄,因此无人与他计较。

    唯一的烦恼大概便是过平康坊时,总少不了与花娘打交道。

    薛仁贵即使面对陛下谈论拉弓射箭也能做到面不改色,但这些花娘却总是难免狼狈。

    那些宛如香培玉琢的女子大胆而奔放,其中甚至有大胆者穿着开胸衫,咯咯笑着问薛仁贵名字籍贯,吓得薛仁贵夺路而逃。

    而与裴行俭说起此事时,这个少年人瞪大了双眼:

    “非公主郡女如何能如此穿着?此乃逾制!”

    苏定方嗤之以鼻,比划着裴行俭的身高道:

    “等再过五年……不,再过四年吧,你就知道此般花娘有多好了。”

    随即便兴致勃勃与薛仁贵详细打听花娘的穿着,然后拍着大腿叹息:

    “咱老苏要是在章台街附近扫大街该多好?”

    平康坊门外街道在汉时称章台街,因此亦有人称花娘为章台人,很得那些女子好感。

    少年人总是在意身高,因此苏定方几乎是立马就激怒了裴行俭,矮矮的少年登时就要拉着左卫中郎将比划比划,誓要在书法文章上分个高低出来。

    一个是少有才名,以弱肩担裴家的少年,一个是阴山扬威,马踏王帐的将军。

    薛仁贵明明记得裴行俭私下里还称赞过苏烈将军,但一说上话不知为何就针锋相对起来。

    摇摇头,手上的兵书又翻过去一页。

    这本兵书据说乃是代国公亲自所撰,其中有在其他兵书未见之新词新法,比如歼灭之说,比如有生力量之解,还有技艺代差这个概念。

    不过薛仁贵想起来那平康坊前风韵夺人的花娘,一时也有些烦恼:

    要不然……找个绳将那银环串起挂在胸前?

    不过想起来银环就想起来赠与他银环的柳家小娘子,薛仁贵一时间也有些痴了。

    相差近二十岁还在坚持不懈斗嘴的裴行俭和苏定方。

    以及手上捧着兵书面色痴傻的薛仁贵。

    这便是李靖进来看到景象。

    不过裴行俭机灵得很,眼尖瞅见李靖之便是一声大喊

    “博士好!”

    苏定方和薛仁贵慢了半拍,不过也赶忙纷纷问好。

    薛仁贵立马察觉到了不同,往日的代国公无论如何皆有从容不迫之态,但其眉宇间焦急疲累的神色是很清楚的。

    不过几乎转瞬间,薛仁贵就听到身旁苏定方的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

    这位苏大将军……知晓发生了什么事?

    李靖没有卖关子的习惯,看了看三人直接道:

    “尔等即刻归家收拾家什,明日一早在开远门候命,与我一同去往凉州公干。”

    说罢李靖与他们几人点点头,便脚步不停重新出去,转向另一处寻房玄龄去了。

    苏定方对着空气狠狠挥拳几下,以此来宣泄内心的兴奋。

    薛仁贵也猜出来了一点,凉州……再想到此前兵课上总是围绕河西与西域经略问策。

    那么此时堂堂国公去往凉州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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