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令西极道九千九百里,如今此去不过三千里。”

    “三十六国跃马扬鞭,突厥汗国辟草牧羊,守约当勉之。”

    裴行俭感觉自己还有很多问题,但此时师父所说已经足够他消化一阵了。

    吐谷浑之战,那火药声威他看的清清楚楚,一尊火炮便足抵一名踏阵猛将,有此助力可以预见西域尽握并非难事。

    或许对师父这样用兵如神的人来说,这样征服西域确实有点欺负人了,那海师……摇摇头,裴行俭选择暂时不去想。

    他有预感,今年之内自己的一腔不解或就能得到解答。

    于是他干脆换了另一个方向的问题:

    “师父当真还余寿十七载?”

    李靖瞧了瞧刚呈上来的据说是御膳房新制的葫芦鸡很感兴趣,起身直接撕扯了一块送入口中尝了尝味道,一边笑骂道:

    “怎地,嫌师傅将来可能成你领军掣肘?”

    不过话刚说完便听到了吸鼻子的声音,回头便看到裴行俭垂着脑袋,一滴水从其鼻尖上落下,在地板上洇出一块痕迹。

    李靖敢雨中行军强攻险要,也能雪夜强袭取敌帅帐,亦可冒着瘴疬一夜不睡追亡逐北。

    但眼前这般景象是他从未面对过的,堂堂军神一时间竟有些手忙脚乱,口中的葫芦鸡也顾不得烫赶忙咽下,然后掏出手绢尝试补救:

    “诶守约,师父不过与你逗乐……旁人年至六十想求十年余寿亦不得呢……你看那陛下……错了错了,哎呀…”

    “何至于泣?”

    从李靖手中接过那依然还有着血味的手绢,裴行俭将脸上泪痕大概擦了擦,然后低声道:

    “母腹亡父兄,三十别师父,心何忍也?”

    于是李靖便也默然。

    裴行俭乃是那裴仁基的遗腹子并不是什么秘密。

    遗腹子,不思其父无貌于心,不梦见像无形于目,生父几近于无。

    青海道吐谷浑之役,念在陛下擢其太速且年岁颇幼,恐战场有所不测故而多有照拂。

    如今看来两人之相处,虽为师,然近父。

    于是李靖也只能收起此前的逗乐心态,认真道:

    “十七载之寿乃是原先知晓,如今京都有孙药王,且师父我如今注重养身,或不仅十七载也。”

    这个说法总算才让裴行俭止住悲意,李靖又给他介绍了两道吃食,才终于将其注意力转到了面前的宴会上。

    一顿风卷残云之后,裴行俭拍了拍小肚子一脸满足:

    凉州可吃不到这般食物!

    肚子吃饱,心情美好,于是大胆的念头便又重新占了上风。

    小心瞧了两眼那还被勋贵奉承的陛下,裴行俭小心问道:

    “师傅,甘露殿你说还有余寿十七载时,为何我见陛下好似颇为不喜?”

    两人此刻身边并无其他文武勋贵,或是吃的高兴了点,或是多饮了三五盏酒的缘故,李靖也失了两分矜持,低头嘿嘿笑道:

    “或是因为……陛下想到了他亦余寿十七载吧。”

    裴行俭顿时想要给自己一巴掌!

    好端端的没事儿问这個干嘛?

    他倒是一点都没怀疑这个说法的真实性,毕竟这可是师父,既没必要也不可能骗自己。

    虽然子不语怪力乱神,但从连战连捷之态,地图精准之势,恐怕陛下和师父真有不少不便言说之事?

    而对师父的随口一问,直至第二天裴行俭起床洗漱过后到了弘文馆都还在后悔。

    毕竟这东西就算知道了也一点用都没,凭空担惊受怕,而且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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