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荡。

    忽而,对面似乎来了一个人,对方见到他之后停下了脚步,拱手行礼道。

    “许久不见,大将军身体安好?”

    廉颇抬头一看,来的人身穿华服、头戴玉冠,模样俊俏清秀,眉眼间能看出楚王的模子。

    “老臣拜见太子殿下。”

    “大将军不必多礼!”

    楚国太子哲当即上前扶住了廉颇的胳膊,没有让这位老人向自己行礼。

    “这是下早朝了吗?将军看起来面带愁容,可是朝中发生了什么大事?”

    廉颇默默朝太子哲身后看了一眼,那些随行的宫人个个都抱着书画卷轴,似乎是刚从画院出来。

    这楚国太子哲饱读诗书、礼敬长辈,又画得一手妙笔丹青,是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之人。

    寻常人有此造诣或能声名大噪,但身为楚国太子,不思朝政只爱文艺却是大问题。

    楚王有许多儿子,大多骁勇,野心勃勃谋划着要篡夺太子之位,但太子本人却毫无心机,单纯的就好像一张白纸,每日只知道作诗绘画,他的兄弟都开始上朝参政了,他却还沉溺在虚幻的世界中无法自拔。

    若不是他为王后嫡出,楚王又十分喜爱他母后的话,太子哲是根本无法坐上太子之位的。

    所有人都说太子难当大任,但看太子哲自己似乎也不是很想当太子,他曾经跟楚王直言自己更想游历山水,绘遍世间美景,被楚王狠狠斥责了一顿,差点太子之位不保,也因此他的兄弟们更加肆无忌惮,每天都在琢磨着怎么把太子哲推下太子的宝座。

    廉颇收回了目光,看向面带轻笑、仿佛丝毫不知道自己身在险境的单纯太子,心中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秦楚开战,这段时间王上心情应该不会太好,太子殿下就莫要带着这些东西在王上面前走动了,以免触怒天威。”廉颇提醒道。

    太子哲一惊,赶紧吩咐随行的宫人将这些东西都收回自己寝殿去,旋即向廉颇道谢。

    “谢大将军救我,若是被父王看见我这些画,怕是又要训我了。”

    太子哲扶着廉颇的手臂,随着他一道往宫门走去,虽然不受器重,但当朝太子亲自扶老将出宫这种事还是有违礼制,廉颇想要拒绝,但太子哲并不认为这样做有任何问题。

    “您是长辈,我是晚辈,晚辈搀扶长辈是孝道,难道大将军不让我尽孝吗?”

    廉颇一生辗转多国,效忠过许多位君王,也见识过形形色色的太子和公子,却从未见过如太子哲这般礼敬贤臣之人,不由又微微叹了一口气,想着要是太子哲能够关心朝政的话,想必应该会有很多名将贤臣愿意来辅佐他吧。

    “大将军为何叹气?”太子哲问道。

    廉颇停下了脚步,他紧紧拉住了太子哲的手,语重心长对他道。

    “秦国已经连续收服了多个国家,此番秦楚之战不是儿戏,双方之中一定有一个国家会灭亡,楚国多位公子早已离心离德,只想着自己的利益,实在难堪大任。”

    “老臣这番话虽然大逆不道,但忠言逆耳利于行,您是楚国的太子,如此存亡之际,也该是时候放下逍遥心,了解朝政、看清事实了。”

    太子哲有些茫然,但还是将廉颇的话听进了心里,点头道。

    “是,我会认真思考大将军的话,争取能为父王排忧解难。”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太子哲从未参与过朝政,对领兵打仗更是一窍不通,廉颇也不知道他究竟能不能承担起兴复楚国的大任,但眼下除了太子哲之外,楚国也没有其他公子能托付重担了。

    “那就好,那就好……太子您才是楚国的希望啊……”

    廉颇拍了拍太子哲的肩膀,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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