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行,我就要在水师营待着,宫里有什么好?一旦被选中成为王上的贴身近侍,就要抛弃姓名与身份,斩断尘缘,从此带上面具只为王上一人而活,这种生活太苦了,我不要去,我是偷偷展示给你看的,你不要对外人说。”

    祝新年“啊”了一声,艰难转动眼珠看向城外,望着被冰封冻结的燕国大营颤声道。

    “这……这能叫偷偷展示吗?”

    妄图趁夜攻城的燕军将士被冻在了纵云梯上,成了一个个人形冰雕,城外的地面成了滑冰场,冰层厚度超过成年男子胸口,燕军大营地势稍微高一些,但也结了齐大腿的冰层,无数将士、战马的腿都被冻在了冰里拔不出来,只能用随身刀剑来敲砸冰层自救。

    裴少桥摸了摸脸颊,摊手道:“冰属相的品阶术法巅峰时可以冰封一个国家呢,我这才算哪到哪啊?我就是趁着王贲将军他们睡觉的时候才敢偷偷施展给你看的,反正今夜下过大雨,就跟他们说是积水结了冰吧。”

    祝新年无奈地抽了抽眉角,回头看向城墙上那些守城的秦军将士们,对裴少桥道。

    “王贲将军是没看到,但这些人可看得真真的,你打算怎么封口?”

    裴少桥蹙眉一记眼刀杀穿全场,城墙上所有亲眼目睹他施展冰属相品阶术法的将士们全部惊出了一身冷汗,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人也跟着一起站了起来,纷纷捂住自己的嘴朝裴少桥摇头,表示自己什么都不会说出去。

    “这品阶术法的杀伤力你们也看到了,若是嘴巴管不严实的话,我就把你们一个个都冻到纵云梯上去!”

    将士们魂都吓飞了,连连点头,不敢言语。

    “在水师营待了一年,你倒是成长了不少啊,不仅升了一阶,练了冰属相,居然连管起人来都有模有样的,从前可从没见过你如此疾言厉色的模样。”

    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祝新年一年多没见到裴少桥了,不知道裴少桥还有多少变化还没展露出来。

    “水师营可不好管啊,全都是高阶水甲,又都是各营精英抽调过来的,谁都不服谁,当然也不服我,人人都想建功立业,但又不想跟其他人配合,你是不知道,刚开始的时候天天都有打架斗殴、尔虞我诈的事情,一开始我也处理不好,就烂摊子随缘收拾了。”

    “后来在楚国出了事,侥幸捡一条命回来,这才意识到一支队伍没有主心骨、不团结一心是肯定打不了胜仗的,后来我就跟他们对打,打赢了的就服我,打不赢的就打到赢为止,男人都是服拳头的,你打得他心服口服,从此威望也就立起来了,正好我也锻炼了体术,就当修炼了吧。”

    祝新年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赶紧拉着裴少桥借着火把的光芒仔细看了看,惊恐道。

    “一个人打全营,你没受伤吧?裴元魁已经倒了,裴家就剩你这个宝贝疙瘩,你这是要把裴家各位长辈吓死啊?!”

    裴少桥“嗨”了一声,自信地拍拍胸脯,挑了挑下巴,道。

    “打架而已,我从小打到大,他们是高阶没错,我可是一阶,他们拿什么跟我打?那些不服我的最后不都被我按在地上哭着求饶吗?”

    裴少桥咧嘴哈哈大笑,那些时日遭受的困难他是半句都没说,但祝新年知道事情肯定不像他说的那样简单,能把一盘散沙的水师营带成现在这个样子,裴少桥背后吃了多少苦大概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本以为燕军此番定遭重创,裴少桥的笑声还在夜风中回荡未绝,忽然间从燕国军营方向急速袭来一条通红的火龙,朝着裴少桥的面门呼啸而来!

    屡遭秦军袭击的戚华终于气急,不管燕军大营遍地狼藉、哀嚎阵阵,竟然自己唤出了炎甲,朝着昌徽城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