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出口的声音依旧温柔,只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警告,“本王说是送给你的,那便是你的了,你要如何处置,也是你的事,收起来也好,回头随便找个地方扔掉也好,都跟本王无关。”

    “本王姑且就信你不是为了宋元成,但倘若你骗我,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但对付宋元成,我有一百种方式让他生不如死。”

    “到时候,酥酥可别愧疚哦。”

    此言说罢,沈云初看着他的眼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疑惑愧疚,变成了明明白白的惊恐,可恍惚间又觉得这才是真正的白玉珩。

    不择手段的达到目的,恐吓和威胁,只是最初级的手段,如果旁人这么跟她说,沈云初只觉得可笑,且不论宋元成如何,单说整个宋家太师之位,也不是谁都能轻易动的了的。

    可跟她说这种话的人是十三岁就能领兵出征,无一败绩的白玉珩,他是太子,势力遍布整个盛安,用他自己的话来讲就是“对于某一件事情,没有我做不到的,只有我想不想做。”

    对上她透着惧意的眸子,白玉珩心头一揪,连同浑身的气焰都稍减了下来,不等沈云初反应,便听到他心头的懊恼:

    “啊……真烦,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呢,酥酥好像比较喜欢宋家小子那样能装的。”

    “早知道就克制点了,她不会又觉得我变态吧。”

    “可是根本控制不住啊,唉,愁人。”

    “不过这样也好,我不在,她就不敢乱来了。”

    心头的震惊尚未过去,沈云初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何反应,只能紧紧地拽着手里的盒子和衣服。

    白玉珩也不再多做逗留,直接起身离开,沈云初甚至来不及阻拦,他便已经消失在了房间内,仿佛从来没有来过一般。

    沈云初坐在床上,还有些惊魂未定,看着手里的盒子,扔了不是,留着也不是,顿时有些犯愁……

    前一晚白玉珩的出现,让向来嫌少睡懒觉的沈云初破天荒的睡头,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日晒三竿了。

    琳琅将洗漱的睡水端进了房间,沈云初坐起身,打折哈欠揉了揉眼睛,掀开被子下床的时候无意间碰到了放在枕头边的木盒。

    沈云初愣了愣,瞬间勾起了昨昨天晚上的记忆。

    “小姐?”

    帐外传来琳琅的声音,沈云初回过神来,将盒子塞到枕头下,才下了床。

    吃饭的时候,琳琅在一旁伺候着,一边絮絮叨叨:“今儿您正好得空,外面日头也盛,也不宜出门,小姐在屋里绣绣纺织节的作品也好。”

    经琳琅这么一说,沈云初才想起,是该开始准备了,学府的其他姑娘最近商讨的话题也都是关于纺织节的。

    整个皇城有头有脸的世家贵女都会参加,说好听些是相互切磋女红,由主衣局主衣都统和子统两位大人评选,交由皇后最终定夺。

    夺魁者,像如意,金珠,锦缎这样的赏赐自然不会少,不过更多的人也是想靠这个机会在众多贵女中脱颖而出。

    这个时代,女子能改变命运的机会并不多,并非不是无人想考取女官,只是女官要求比寻常官员更加苛责。

    这是眼下还无法改变的政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