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们,无不动容。

    便是方才闭目养神的天元殿主吕庄眉,亦不由得睁开了双眸,目露异色。

    秦登元的面色,却越发暗沉,双眸眯起,让人越发猜不透他的想法。

    而秦凌霄心中震撼,却也不由得扪心自问起来。

    若是换做自己是那位‘步蝉’,又能否做到这些?

    王魃依旧平静地叙述着:

    “在她力竭之前,却还是拼尽全力,为晚辈施展了一道‘回命术’,她于法术并无天赋,甚至还比不得晚辈豢养的灵兽,可那一道法术,她却用得出神入化……晚辈也不知道,她到底练习了多少次。”

    “而之后,晚辈才知晓,晚辈道侣,在以身阻敌之时,已然有了身孕……”

    大殿之中,顿时响起了几声女修的惊呼。

    王魃面色诚恳地看向秦登元:

    “是以前辈所问,晚辈思来想去,也唯有一句可以回应。”

    “步蝉无晚辈,或无以存焉,晚辈无步蝉,亦无以至今日。”

    “若前辈以身代之,又何自处?”

    大殿之中,瞬间安静得针落可闻。

    这一刻,周围的元婴修士们,无不目光复杂地看着王魃。

    或笑其迂腐,或怜其坎坷,或感其真诚,却也有更多人看向王魃的目光中,多了一抹赞赏和钦佩。

    即便是一直对王魃颇为厌弃的赤烈泉,也不由得面色微怔,仿佛第一次认识了王魃一般。

    人不忘本,说来容易,可明知康庄大道就在眼前,却仍是选择了自己来时的曲折小路,这样的勇气和坚持,又有几人能做到?

    更何况,当众拒绝了秦氏太上,这可不止是拒绝诱惑这么简单。

    易地而处,扪心自问,恐怕在座的也没几人能做到。

    却在这时,一道气恼的声音骤然响起:

    “混账小子,岂敢在这胡言乱语!”

    “冒犯了登元道兄,还不速速回万法峰反省去!”

    王魃微有些错愕地看向距离秦登元不远的邵阳子。

    邵阳子面色微沉:

    “怎么?不愿去?少阴山山主何在!”

    人群中,一身玄金大氅的屈神通连忙站了出来。

    “还愣着做什么!”

    邵阳子怒喝道。

    屈神通连忙便将王魃带了下去。

    邵阳子随即看向秦登元,气愤道:

    “这个混账弟子实在没有规矩!登元道兄,你若是不解气,稍后咱们便去少阴山……”

    秦登元却面沉如水地冷哼了一声。

    “邵道兄倒是好盘算!”

    邵阳子见被点破,倒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只是歉然地看了一眼秦登元身旁的秦凌霄。

    而此刻的秦凌霄,只觉一切都像是在梦魇中一般。

    王魃说出最后一句话的那一刻,她只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不知所谓的丑角,承受着所有人投来的异样目光。

    她甚至开始怨恼起自己,为何明知他对自己毫无想法,却非要恬不知耻地前来。

    不光是她受辱,甚至是太爷爷也要颜面扫地。

    四周的光线仿佛都混乱起来,眼前的人影也开始重叠、晃动……

    私语声、讥嘲声……

    她强忍着眼泪。

    不想让这最后的体面丢失。

    拽了拽身旁的秦登元。

    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音:

    “太爷爷,我、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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