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微微颤抖,自语道:「不低了,不低————」

    晋王毕竟久居上位,很快就从失态中恢复,道:「南部也就罢了,中部乃是王国税赋之源,如若尽数与你,恐怕国库会难以为继。别的不说,北军军饷就有七成出自于此。此事如何解决?」

    卫渊道:「只消大王予我郡守及以下的生杀大权,我可保证今年来自十九郡的岁入会比往年多一倍,明年多两倍,然后再以后十年,年均增加三倍。」

    晋王双眼神光闪动,当即道:「可以,孤就先与你约定十二年!但郡守以及同一级官员的任免生杀,得由孤下令。当然,决定还是由你做,孤这里只不过是走一道旨意。」

    「这是应有之意。」

    晋王便点了点头,道:「你去春华殿一趟吧,也是多年未去了。至于楚王,早已另居宫室,你若要看就自去,不想看就不去。这块腰牌,可让你在宫中自行行走,除了孤与王后的寝宫之外,皆可去得。你且自去吧,孤得把这些时日落下的朝政重新捡拾一下。」

    卫渊接过腰牌,道过了谢,便离开御书房,向春华殿而去。

    春华殿依然是老样子,仙植繁盛,殿中静谧非常,只不过宫人内官和侍女都换了新面孔。

    室有暗香,簇拥窗边人影。元妃立在窗边案前,正提笔作画。指尖轻转,画笔便如尾鱼般游曳。她微微垂首,夕光便在眼睫上跳动。长裙白纱,身无华饰,却有天然日影做点缀,落在如瀑的发上、象牙般的肩头、水波荡漾的明眸中。

    直到卫渊来到身后,她依然没有转头,只是淡道:「我还以为,你再也不会来了。」

    只是话声虽冷,却有啪嗒一声,一滴水珠落下,湿了画纸。

    卫渊此来,要说的话早就斟酌过无数遍,便道:「当年情分,既然有了,就不会忘记。」

    元妃缓缓转身,看着眼前的人。一别经年,两人容貌都还未变,变的是天地,是四季。

    这一次,未等元妃动手,卫渊便伸手将她抱起,走入后殿。

    卫渊荒吼略有退步。

    元妃站在窗前,借着月色,继续未完的画作。月华如水,格外明亮,照得一室生辉。

    这是卫渊动用了太阴洞天之力,放大了月光。

    元妃绘画居然也是一绝,一幅晚秋燕南归,画得萧瑟秋意扑面而来。她抬笔轻点,就为远行的归燕补上了最后一点翎毛。

    她看着刚完成的画,轻声道:「可是因为新人太新太美,所以才忘了我?」

    元妃生下楚王,修为就是大进,此刻已经行将法相圆满。

    以修士寿元而论,此刻她仍是方当妙龄,未来至少还有三四百年能够保持盛世美颜。而且以她天资,有很大可能可以晋阶御景,如是更能有千年以上的花期。此时的她与初见卫渊时,并无分毫不同。

    面对这一问题,卫渊也早就准备好了答案,苦笑道:「旧债都已经还不完了,哪来的新人?」

    元妃白了卫渊一眼,道:「若是与我沾亲带故,多收两个也不是不可以。」

    这话,卫渊就不接了。

    自春华殿走出,卫渊信步向宫外行去,一边看着宫中景色。落叶刮在地面脆响不停,月色照得屋脊如若铺层寒霜,几只寒鸦打天边飞过,凄厉的叫声如利刃般撕破了夜的寂静。

    初秋时节,由盛转衰,最是萧瑟。

    卫渊正走着,忽然侧方冲出一个华服高大的青年,拦住了去路。此时深宫之中,周围居然寂寥无人,不见一个内官宫女走动。

    那青年看着卫渊,忽然抢上一步,伏倒在地,激动道:「————孩儿拜见父亲!

    」

    卫渊凝立不动,没有看跪在地上的楚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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