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拉着缰绳,疑惑说道:“莫非令明不敌曹彰?”

    “禀陛下,曹彰骁勇异常,得魏将费耀相助,其率军紧追不舍,我军与似有大破我军之念。”从骑说道。“冯将军恐司马懿将兵不远,不敢率兵与其鏖战,唯且战且退。”

    刘备眉头大皱,挥了挥手,示意从骑退下。

    望着前方行进的马车,刘备犹豫几许,策马上前,抓住照料法正的士卒,问道:“今令君病情如何?”

    士卒摇了摇头,说道:“因劳军奔波,法令君病情加重!”

    话音刚落,法正则就强打精神,声音从车内传出,问道:“陛下,莫非是追兵难退?”

    见法正听见自己的声音,刘备也不犹豫,喊停马车,掀开车帘。而法正则是躺在马车上,其脸色蜡黄,身形削瘦。

    见到刘备,法正开口直问道:“可是贼军追击不退?”

    刘备不敢隐瞒,如实说道:“自我军从蓝田撤退,曹彰奋兵直追不舍,冯习、庞德、傅肜三将不能挡。今后军为此而忧,特上报与朕。”

    说着,刘备叹了口气,说道:“朕昔初至许昌,曹彰尚小儿,而今追朕至此,实虎父无犬子矣!”

    法正艰难从车板上爬起,咳嗽问道:“陛下可有退敌之策?”

    刘备迟疑少许,说道:“我欲鸣鼓而返,迎战曹彰。先破其军,再率军南归!”

    “咳咳!”

    法正欲说什么,却被喉咙里的痰卡住,在连连咳嗽。

    见状,刘备轻抚法正背部,握住其手,不忍心,说道:“孝直不如好生休养,再议退敌之事。”

    法正咳嗽几声,摆了摆手,说道:“司命有数,如得天佑,则正不死。如天欲令我亡,则扁鹊在世,亦不能救。”

    言语中,法正深呼吸几下,说道:“陛下鸣鼓而返,欲战曹彰,怕是将中司马懿之策。如正所料不差,司马懿正率兵紧随其后,如我军与曹彰纠缠,恐遭贼兵围击,有兵败之危。”

    “那当如何是好?”

    刘备思虑半响,说道:“设伏以待曹彰何如?”

    “曹彰虽勇,并非无谋。无万全之策,设伏怕是难成。”法正说道。

    说着,法正声音愈发微弱,需要刘备凑近去听。

    “陛下,可按这般行事……”

    刘备侧耳细听着法正的言语,眉头渐渐舒缓开来,赞道:“孝直果是妙计无双!”

    法正挤出笑容,朝着刘备勉强笑了笑。

    刘备见法正因病所折磨,仍不忘国事,不禁鼻尖发酸,说道:“古闻髯须可治疾,今朕愿剪须以为卿疗疾。”

    当下,刘备抽出腰间匕首,将自己本就不多的胡须割掉大半。

    “陛下!”

    法正热烈盈眶,开口轻呼。

    刘备拍了拍法正的肩膀,说道:“今大业未成,望君好生休养。朕之后事,无君不可!”

    刘备为了不伤感,则从法正马车旁离开,将手中胡须交予医师。

    紧接着,刘备招来黄权议事,欲将退敌之事交付与黄权。

    黄权以镇北将军职督兵,其入弘农山界以来,为刘备大军控卫侧翼。刘备在与魏军对峙时,黄权率兵击退欲从间道袭扰武关道的魏军。是役北伐以来,黄权出众的表现,让刘备愈发器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