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乃至最终没落了。

    墨画目光一动,道:“你再去选一些其他刍草,不必非要人衣草,但要古种的,稀有的……我一样一样来试。”

    事到如今,人衣草不行,那他只能另选其他了。

    不知道哪种草可以,就用最笨的办法,来一样一样地尝试了。

    铁术骨见墨画意志坚定,拱手道:“是……”

    ……

    之后的数日,铁术骨又寻了不下百种,大荒古老而名贵的草种,献给了墨画。

    墨画不厌其烦,耗费精血,一一尝试,脸色越发苍白,但却仍旧没有任何一棵草,能承担得起他的因果。

    铁术骨同样苦思而不得其解,不明白他术骨部的这个先祖因果命术,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铁术骨心生颓然。

    墨画则仍不放弃,依旧每日毫不动摇,坚定地去耗费心血,尝试更多的刍草,编织更多的刍狗,以此寻觅更深的因果之道。

    但他忘了,他这副肉身,先天血气衰弱。

    而编织刍狗,要耗费精血,这些时日来,他天天都用精血来编织命术刍狗,血气早已亏损。

    终于一日,墨画承受不住,脸色苍白如纸,晕了过去。

    铁术骨见状一惊,刚想去扶墨画,却听耳边一声震吼,是大老虎虎视眈眈在向他发出警告。

    铁术骨止住脚步,不敢有多余的动作。

    大老虎则身形如风,几步迈到墨画面前,用身子护住墨画,目光担忧地用大脑袋蹭了蹭墨画。

    许久之后,察觉到大老虎的气息,墨画这才缓缓醒转。

    见到大老虎担忧的目光,墨画浅浅地笑了笑,摸了摸大老虎的脑袋。

    之后他取出几枚丹药,放入口中服下。

    这些丹药,是补血的,而且无一不是上品,有些甚至是当初在太虚门,慕容长老亲自为他炼制的。

    服下之后,墨画苍白的脸上,果真浮现了一丝血色,气色好了些。

    但他的身子,还是感到很虚弱。

    这种虚弱感,实在是久违了。

    恍然间,墨画这才意识到,自己除了是权势滔天的大荒神祝,是尊贵无比的神主代行外,同时也是那个先天体弱的灵修,是那个从小体虚多病的墨画。

    这种“弱小”的感觉,似乎很遥远,但似乎又近在眼前。

    往事依稀间,墨画仿佛一回头,就能看到小时候,那个瘦弱的自己,那个出身贫寒但机灵心善的自己,那个学了阵法,就去帮助他人的小阵师。

    那时的自己,就像是一根瘦弱但坚韧的刍草。

    而通仙城的所有散修,也都是刍草。

    或者说,在真正的上层眼里,他们都只是“刍狗”……卑微而低贱……

    墨画冰冷的心中,生出一丝同情。

    既是同情自己,也是同情与自己同病相怜的,那些卑微求生的散修。

    甚至放眼天下,放眼苍生,也无非都是刍狗。

    墨画的目光,重新变得悲悯起来。

    而在这种悲悯之中,墨画瞳孔忽而一颤,意识到了什么。

    他顾不得血气贫弱,缓缓站起身来,在大老虎的陪同下,一步步离开了巫祝的大殿,来到了殿外。

    此处神祝大殿,建在高峰之上。

    墨画站在山峰之巅,放眼看向大荒,于云雾缭绕间,顿有凌大地之绝顶,览众山之渺小的感觉。

    这便是高层的视野,是大权在握的神祝的视角。

    但墨画的目光,却越过群山,看向了山脚下那些,最普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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