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画心底发寒,真的感觉,自己这次好像十分危险了。

    再这样下去,他怕是真的要被「凌迟」,「解剖」了。

    可他好像,也没什么能逃生的手段。

    他的修为,不值一提。

    最强的神念,因为结丹失败,伤了一次,如今还隐隐作痛。

    华家还用不知来历的金针,封锁了他的识海,压制了他神识中的神性。

    墨画暂时不敢强行去突破这个限制。

    即便他突破了限制,能发挥完全的实力,但他现在身上一只刍狗也没了,也根本不敢去杀人。

    最重要的还是华真人,这可是羽化,而且不是一般的羽化,是道州大世家的羽化。

    甚至墨画猜测,华家在蛮荒的阴谋,分为两大类。

    一是发战争财,这件事由尤长老负责。

    另一件事,是研究修士解剖,这件事是华真人掌管。

    华真人的地位,可比尤长老还高多了,心思手段更不必说。

    再加上羽化境的修为,自己绝不可能玩得过华真人。

    墨画眉头越皱越紧。

    可他再着急,事态也没有丝毫改变。

    接下来的日子,他还是日复一日,吃着华真人给他的「补药」,看着自己的气血,被养得越来越「肥」。

    期间,华真人也隔三差五,让绷带人来捏捏他的四肢,关节,看看他的气血,看能不能「动刀」。

    好在他炼体的底子,是真的弱,血气是真的虚。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这么简单能补回来的。

    先天体弱,算是又救了墨画一命。

    但形势毫无疑问,还在恶化。

    一天两天,或许补不回来,但十天半个月,总归有补肥了的那一天。

    一旦真的肥了,那就是死期。

    就在这种漫长的煎熬之中,发生了一些预料之外的变数。

    这一日,华真人又来到了监牢里。

    他也没例行询问,墨画有没有想起自己的名字,有没有记起自己的出身了,而只是道:「你随我来。」

    墨画缓缓道:「我今天的药还没吃,血也没补好,身子有点虚————」

    华真人看了墨画一眼,淡然道:「今天有别的事。」

    「别的事?」墨画微怔。

    华真人点了点头,但却不再说什么。

    墨画跟在他身后,东拐西拐,发觉果然走的不是老路,不是通向那个血色密室的方向。

    两人走了一阵,竟进了一个会堂。

    会堂宽,幽静富丽,屏风如山水,烟气袅袅,一派世家气象。

    堂中此时,竟坐满了修士,无不身穿锦绣道袍,气度华贵,且全是金丹后期以上的修为。

    这些全都是大世家的实权子弟。

    当墨画穿着囚衣,戴着镣铐,走进会堂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也全都向他汇聚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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