绳之以法的。

    也不是所有好人的冤屈、都能得以伸张的。谁都是在忍耐着、努力地活着罢了。

    他们还说您已经尽力了,这就可以了。您是咱们邢州城的好人、好官。咱们与其抱怨、不如坚持做好自己就可以了。”

    这话,给蔚修益听得几乎就想要掩面而去。

    羞愧难言。

    狄大人没有因为、没有发现刺青图案而怪他。但那是无声的、很有力的一个耳光,蔚修益感觉得到的。

    是,验尸都是仵作的事情。仵作没有发现、没有报上来,他蔚修益不知道本也不是错。

    可跟挖土、刨坑、一根根、一具具、一遍遍验过那些尸骸的狄大人相比,蔚修益就知道自己错得太离谱了。

    罗家人对他的这份褒赞和宽容、让他抬不起头来。

    狄映没有去看蔚修益那黑里透红的面色。

    而是直接蹲到罗风小朋友的面前,很认真地问道:“给我说说你姐姐吧?”

    “好。”

    罗风答应了一声,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不见。他端端正正地坐着、双手放在膝盖上,说的却不是他们姐弟相处、他们罗家人如何其乐融融的事情。

    而就是他之前答应过要说出来的、事发当日的情形。

    “那日黄昏时分,我爹他出了城、去石砖作坊做工还没有回来。我姐就坐在院门的门槛上,抻着脖子盼。

    她平日里也那样。不过那日要比平日更早一些。因为那日是我爹的生辰,母亲做了几个好菜,还特意温了一壶酒、等着我爹他回来喝。

    那些肉、也把我馋得很。可我坐不住、就跑去街头找小伙伴儿玩堆石子。直到听见我爹喊我,我才高兴地从小伙伴的院里跑出来。

    我爹一把将我举起来、让我坐去他的肩头,我们父子俩就乐呵呵地回家。

    回家时,没有看见我姐。我爹把我放下后,还奇怪地问了我娘一句:冰儿呢?

    我娘在灶房里忙活,闻问就回了一句:在院子里坐着呢?

    我爹看了一圈儿、没有看见,就各屋找了找,还是没有找着。再问我娘,我娘一听哪哪儿都没有,还笑着说了句:许是到街头等你去了吧?

    我爹听着也是好笑,摇头笑着说:这丫头。

    便牵着我的手,拉着我一起去找我姐姐。

    可街都走到头了、日头都彻底看不见了、也没有见到我姐姐的身影。

    我爹就说:许是我姐也像我一样、去邻居家玩耍了。天都黑了,可能已经回家了。

    我们父子俩就又往回走。

    我姐她一向懂事、听话,从来都不会跑远,也不会让爹娘操心,比我懂事多了。

    虽然我觉得我爹说的不太靠谱、因为我姐就不是、在这种时候还会去别人家玩耍的人,可我信我爹的话。

    再加上肚子也好饿了,就跟着我爹往回去。

    走了没多远,就见侧巷内、嘻嘻哈哈地跑出了十个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