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的第二年,郁阳波就又娶了这么个鲜花似的姑娘回来。

    那这年岁上、也就对得上了。

    但是吧,鲜灵灵的小姑娘、为什么要嫁给一个比自己大了那么多的人、还是给人做续弦呢?

    看样子郁阳波还比较懒,年轻小妇人还要伺候着他。这么委屈那小妇人的吗?小妇人又图的是什么呢?

    还有年轻小妇人手腕上露出来的伤痕、那分明就是被大力给握出来的。还有其脖颈处露出来的掐痕,新旧痕皆有……

    是郁阳波有对媳妇儿施暴的恶习吗?

    想到这点,狄映其实也挺无奈的。几乎每家每户的男人、都有拿自家媳妇儿出气的习惯。

    不是踹一脚、就是掐一下、要么就是扇一巴掌。这都算是轻的了。重一点的就是多打几下、多踹几脚。

    在这些事情上、相对起来,越是大户人家、反而越少。因为婚姻、讲究门当户对。妻子也是有背景的、不能乱动手的。

    而且还有下人可以用来发泄。

    顶多气急了也就是一巴掌,打完了还得仔细考虑考虑后果。

    但那个年轻妇人身上的痕迹、就有点儿重了。

    狄映之所以不是完全认定是其相公动的手,因为那些位置上的伤痕、有可能是其婆母、姑子、妯娌等等给留下的。

    虽然那个伤痕的印记、显示出是个男子的手掌。但也不能就因此完全肯定。

    毕竟这家人里、人口较多,男女皆有。

    有些事,也不是那么太讲分寸,就像有些人,也并不是那么太懂道理一样。

    狄映琢磨明白后,便起身,去敲了邻居家的敞开的院门。

    院里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婶子,正在“咕咕咕”叫唤着、召唤两只老母鸡来吃食儿。

    听到敲门声、闻听是一个想讨水喝的过路人,便把人热情地往里让了让。

    “有水,正好也有煮开了给温着的水。是要等着一会儿给他们送田里去喝的。我这就去给倒一碗,你先在院里坐着歇歇脚。”

    说着,就去灶房里,很快就端了碗温水出来。然后再去喂鸡。

    狄映大口大口、几乎是一仰脖、往里倒的似的、“咕嘟嘟”的就给灌了下去,然后再将空碗伸向大婶,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道:“大婶子,再给来一碗呗?实在是太渴了。”

    “行,等着哈。”

    大婶子见这人实在渴,便去灶房、索性将水壶给拎了出来、放在桌上,让对方自己喝、自己倒,管够。

    这第二碗,狄映就放慢了速度,小口小口地饮着。

    而大婶子就问起了他来。“大兄弟,见你渴成这副样子,你这是打哪儿来、要往哪儿去啊?瞧你这身上虽然旧,也没有破、还没有补丁,日子过得还行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