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头折腾谢无猗。

    “遵命!”封达当即收了哭腔,带上名册退出去,还贴心地关上了门。

    这回没打扰您二位吧……

    不多时,封达抄完名册,谢无猗又翻来覆去读了好几遍。萧惟坐在对面,心不在焉地翻着上次没看完的那本书,时不时抬眼偷看她。

    “我脸上有东西吗?”谢无猗实在忍不了,把名册往桌上一甩,起身凑到妆镜前。

    明明什么都没有,他到底在看什么啊?

    被抓了个现行,萧惟有点窘迫,忙掩唇咳了两声,“没有,别看了。今天早点睡吧,明天我陪你去万春楼。”

    说着,他便让春泥进来铺床,准备沐浴的东西。

    萧惟站到谢无猗的身后,想去扶她的肩膀,可抬了几次手后还是放弃了。他叹了口气,低声问道:“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下午是不是被我扯到了?”

    “没事,都是小伤。”

    谢无猗按了按右肩伤口周围,肿胀已逐渐消退,便笑道:“肩膀那里只是看上去严重,那帮小贼的刀还没有成慨的快呢,哪里就伤得了我?”

    正提着浴桶进门的成慨一下子就僵住了。谢无猗夜闯范可庾住所时,他曾意外砍伤她的右臂,这也成了成慨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的事。他把浴桶放到屏风后,默默跪在谢无猗面前。

    “请王妃治罪。”

    还不待谢无猗说话,萧惟直接轻踹了成慨一脚,“赶紧滚,大晚上给王妃下跪,像个什么样子?”

    一想到下午萧惟和谢无猗在马车里的光景,成慨耳根通红,忙一声不吭地溜了出去。

    “你先沐浴吧,我……”萧惟左顾右盼,总算找到个理由,“我去看看达达回来没有。”

    谢无猗看着萧惟急匆匆的背影,不禁腹诽,这人今天怎么怪怪的?

    很快,她就不再想萧惟从昭堇台回来后的这些异常。谢无猗恨不得一睁眼就到明天,她实在太想去万春楼探探情况了。

    这两年,哪怕有花飞渡的陪伴和纪离珠的指引,谢无猗也不知道她到底能找到些什么。一路走来,除了心底的执念,她面前始终是层层迷雾,迈出的每一步都有可能是坠入悬崖前的最后一步。

    可现在不一样了,范可庾用命换来一份口供,褚余风也已经破绽百出。谢无猗有种预感,见到紫翘,她就能抓住一次机会。

    最差也不过是自己多虑了,多绕一个弯子而已。

    花飞渡帮谢无猗沐浴换完药后,萧惟才从外面回来。

    见他衣衫整齐的模样,连冠都没有摘,谢无猗有些奇怪,她边擦头发边问道:

    “殿下不打算休息吗?”

    萧惟一愣,迅即闪开目光,笑道:“我去书房睡吧。你睡得浅,我怕吵着你。”

    也许是已经把话说开,谢无猗不需要再在萧惟面前隐藏身份,因此现在的心情格外轻松。她心里暖暖的,嘴角也浮现出一抹笑意。

    “大婚第三天,殿下就准备去睡书房了?”

    左右是合作,萧惟在宫里被下了药都能忍住,谢无猗也不怕同在一张床上他会对自己做什么。要是萧惟真敢动手动脚,现在她苍烟里的迷药可是量大管饱。

    萧惟望着谢无猗,想的却是成婚三天了,她都没能真正睡个好觉。

    发觉谢无猗的右臂仍然不太敢抬起,萧惟走上前,拿过她手中的毛巾,自然而然地帮她擦起了头发。

    谢无猗从镜中回视萧惟,见他低着头,眼睫在烛光的点缀下笼出一隙阴影。

    没了挤眉弄眼的表情,他现在的样子堪称温柔。

    谢无猗有点惊讶,做个样子而已,他至于在无人处还这么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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