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终不散。

    就算是金吾卫全城搜捕,以谢无猗的功夫不至于到现在都脱不了身。何况花飞渡不在府里,应当是去接应她了。两个身法超绝的人互相配合,怎么还不回来呢?

    在卧雪庄井底,她紧紧握住他时的温度早已消弭,萧惟抵住额头,手心空空荡荡。

    明明知道她会走,明明知道她不属于自己,可那双在黑暗里牵引他一往无前的手,那个在绝境中毫不犹豫为他劈开出路的人,早已深深烙在他的心底。

    欲说还休,欲罢不能。

    萧惟再次望向窗外,一个熟悉的身影猛然闯入他的视线。

    残破的夜行衣,素白的小脸,稍显凌乱的头发,简直和她一模一样。

    是幻觉吗?

    为什么如此真实?

    二人隔窗相望,那道幻影歪头笑了笑,“殿下,我回来了。”

    萧惟眼睛一热,他探身站起,一把将她揽入怀中。

    上次在平麟苑他也是这样牢牢地抱着她,但那次是怜惜,这一次,谢无猗能感觉到他起伏的肩膀和有力的手掌间,似乎还藏着一缕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谢无猗没想到萧惟的反应这么强烈,忙佯咳两声想要推开他,“那什么,殿下,大家都在呢。”

    萧惟恍若不闻,院中的春泥云裳成慨封达一听这话,当即如鸟兽散。花飞渡瞟了谢无猗一眼,也什么都没说,背着范兰姝回了自己房间。

    待终于平复心绪,萧惟捧起谢无猗的脸,动作轻缓地为她擦掉一夜风尘。

    “吃点东西吗?”

    谢无猗点点头,闻了闻自己湿透又风干的头发,皱眉道:“我要洗澡。”

    “好嘞!”萧惟挽起袖子,“叫春泥给你更衣,为夫我亲自下厨!”

    一番梳洗过后,萧惟和谢无猗坐在书房里,谢无猗大致讲了昨夜的经历。她想了想,还是跳过了她和纪离珠的交易,以及他两次对她动手动脚的事。

    “你在井底发现了什么?”萧惟依然惦记着这个事,“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上来?”

    谢无猗抿着嘴唇,神色有些凝重。

    “火药。”

    在火光照亮石洞冲开石门的一瞬间,谢无猗发现就在他们刚刚走过的地方,赫然埋着一簇小型火药堆。虽然流水涌入降低了温度,可井底热浪如火,加之石洞冲毁后有无数石块,她不能保证火药不会被引燃。若火药二次爆炸,恐怕整个卧雪庄都会被震塌,届时后果将不堪设想。

    因此谢无猗来不及多想,直接扑向火药,在乱流中强自坚持着切断了引线。

    当然,她怕萧惟担心,只含糊说确认火药不会爆炸就上来了。

    “殿下,我在检查火药时还发现了一样东西。”

    谢无猗拿过褚余风的死士册子,又从袖中取出一小张尚未燃尽的纸片。萧惟一对比,发现册子的封面和纸片是同一种材质,连上面的暗纹都一模一样。

    “背面有洇过来的墨迹,写着‘一套’,笔迹也相似,”谢无猗指着纸片道,“我猜应该是褚余风在某个地方的账簿或者货物名录。”

    萧惟“嗯”了一声表示赞同,他借着烛光仔细看了看纸片,在边缘的灰烬处发现了半个残缺的字。

    三点水?

    这个地名有三点水?

    ——褚瀚的庄子。

    萧惟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可之前的记载中并没有名字里带三点水的庄院。他站起身,在案上铺开泽阳的地图。谢无猗和封达也凑过来看,但泽阳庄院无数,这么找无异于大海捞针。

    “范兰姝说她被关的那个暗室周围有河,我爹出事后不久曾涨过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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