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握收了苍烟。她一转头,就见阿年正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看他不自然的神情,似乎已经等待许久了。

    谢无猗心念微动,她莫名有种错觉,萧惟就是因为知道阿年在这才故意引逗她的。

    他又在犯什么病?

    “阿年,进来。”

    萧惟闻言唇角微扬,他松开谢无猗,顺势紧挨着她坐下,胳膊搭在扶手上。阿年不敢看萧惟,低头朝谢无猗的方向蹭了几步,才小声道:“王妃,我能出去给她请个大夫吗?花夫人说她生病了……”

    阿年语中的“她”正是范兰姝,回府之后,花飞渡就检查过她的身体。谢无猗虽没问但也知道不会好,万春楼那种地方对一个女孩子来说终究太脏了些。

    萧惟一言不发地看着阿年,谢无猗却喝了口茶,压下方才的心慌后才淡淡道:“花娘会治病,云裳也会。”

    言外之意,阿年根本不需要到外面去请大夫。

    范兰姝是在册的罪眷,萧惟把她留在王府已经是冒险了。而谢无猗故意把话说绝,全是出于她心底阴魂不散的那点怀疑。

    她还是觉得阿年藏着秘密。

    不单是他对兰花近乎偏执的痴迷,纪离珠划在墙角的那个猫眼标记也实在异常。王府守卫森严,纪离珠是怎么做到留下标记还不被人发现的?

    两年前,在皇帝的雷霆之怒下,阿年如何能逃出泽阳?纪离珠知道军粮押运案这么多内情,会是他保下了阿年吗?

    换言之,纪离珠跟范兰姝都有交易,为什么不可能找阿年呢?

    纪离珠是一块捅不破煮不烂的铁板,眼下这个关键时刻,谢无猗只能牢牢掌控住阿年,不能让他成为变数。

    谢无猗的拒绝让阿年一时错愕,她明明拼死救回了范兰姝,怎么又不肯让她看病了?阿年抬头飞速地扫了谢无猗一眼,又见萧惟目光不善,只能咬着牙答应。

    阿年离开后,萧惟似乎心情格外好。他身子一歪,打了个哈欠道:“那就这么定了,明天回谢府,我另有要事;江南庄这边就等等春泥的消息再做打算。”

    第二天,萧惟和盛装的谢无猗一同来到谢府。萧惟虽身份尊贵,但从来不摆架子,在书房里和谢宗义聊得火热。谢宗义听他话里的意思是燕王府会尽力维护谢家在朝中的地位,更觉得自己这个女儿实在嫁得太值,直接乐成了开心果。而因为萧惟的表态,谢夫人对谢无猗的印象也愈发好转。

    一家人欢欢喜喜地吃完饭,萧惟朝谢无猗使了个眼色,便自去后院赏桂花。谢无猗则借故叫来谢暄,说有事与他商量。

    兄妹二人坐在谢无猗出嫁前曾短暂住过的小阁里,谢无猗也不啰嗦,直奔主题。

    “前日殿下与我谈起兄长,对兄长一直不娶妻十分好奇。我知道这么问有些失礼,但兄长现在身份与从前不同了。”谢无猗小心地觑着谢暄的表情,“兄长心中是否已有心仪之人?若有,殿下可以为兄长联络。”

    谢暄手剧烈地一抖,滚烫的茶水顿时洒了大半。他避开谢无猗的目光,侧身把茶杯放回案上,“没有,殿下误会了。”

    上一次谢无猗问谢暄时他也是这么说的,谢无猗恍若未见,只笑盈盈道:“宫中有传闻,陛下有意为高阳公主重新择婿,兄长身在吏部,不知——”

    谢无猗话音未落,谢暄双手猛地一握,额上已有青筋暴起。

    他的失态落在谢无猗眼中,她便已猜到七八分。

    大婚那夜,萧筠对萧惟娶谢家女颇有微词,萧惟当时就说她对谢家成见太深,可一个小小的谢家如何能得罪萧筠呢?

    除却正式场合的朝袍,谢暄只穿青色绿色的衣衫,戴雕着各种竹叶的玉冠。他的小院中四季生长着高耸挺拔的翠竹,而谢暄照顾这些竹子也几乎到了事无-->>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