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不过这一封不是中文,而是英语。仔细辩读信封上的信息,就能知道信是从美国寄来的,收信地址是港岛,收信人叫Tiffin·song!

    字迹很娟秀,也有些小,所以又巧了:写信的十有八九也是位女士。

    桌子的另一头,雷明真咬着笔管,逐字逐句的翻译单词。

    李定安则负责归纳,将翻译出来的汉语词汇归类整理成完整的话。

    随着笔尖划动,一个个刚劲有力的字映在了纸上:

    麻将桌上白天也开着强光灯,洗牌的时候一只只钻戒光芒四射。白桌布四角绑在桌腿上,绷紧了越发一片雪白,白的耀眼……

    ……

    “她投胎换母……”

    “她红日倒挂……”

    “今日偏偏又会遇见,正是活对头碰到了死冤家……”

    一曲《秋海棠》演罢,戏台上又换成了《双珠凤》。这是晚清到民国有名的淫词小调,台上的演员演的活灵活现,一颦一笑,一嗔一怒,都透着说不出的风情,雷明真的心早被勾走了。

    “这活没法干了……难道也是林徽因写的,看清楚,1979年?”

    “就不能是其他名家?”

    “就算是美国总统夫人写的又能值多少钱?我还不如去听听戏,听听评书……你自个慢慢翻吧!”

    他一拍屁股,一摇三晃的走了出去,李定安哭笑不得。

    雷明真真就看不出来?

    他读的是文学院,既便学的是外语,但耳喧耳染之下,积累的文学知识并不少。

    所以绝对能看出这是张爱玲的《色,戒》,虽然没敢联想这是张爱玲的亲笔手稿,但至少猜到这东西来历不简单。

    只不过是不想和自己生份……帮了忙的话,到时给他钱,他要还是不要?

    他又不缺钱……

    叹了口气,又摇了摇,李定安继续翻译。

    就这样,过了快一个小时,他才抬起了头,徐徐的吐了一口气。

    搞定了!

    他又站起来,往外瞅了一圈。

    《双珠凤》早就演完了,换成了京韵大鼓,唱的是《战长沙》。

    还是那位女演员,卸了大部分的妆,只稍微保留了一点戏妆。唱的依旧很好听,嗓音很亮,还有些脆。

    雷明真坐在最靠近舞台的位置,也不知道是坐乏了还是怎么滴,他胳膊肘托着膝盖,双手支着下巴,动都不动一下。再一细瞅,好家伙,女演员穿着一件旗袍,衩都快开到大腿根了。

    没救了!

    算了,不叫他了……

    他拿起手机,直接打给了吴教授。

    “吴教授,我又淘到了张爱玲的一份手稿,还是全英文的!”

    “从哪淘的?”

    “沪上城隍庙,九曲桥湖心亭,上海老茶馆!”

    “确不确定?”

    “应该没什么问题,字迹、信封、邮戳、时间,以及手稿内容我都比对过!”

    “嗯,不错……你这课还没来上,毕业论文里的素材却是一条接着一条……记得多拍几张照片。”

    “吴教授,我不是这个意思……”李定安哭笑不得,“我就是想问问,学校要不要,如果不要,我再出手!”

    学校要不要?

    张爱玲确实很有名气,是近代优秀的女作家,她的手稿如果是私人收藏,肯定极有价值。但她和京大并没有什么交际,所以相对之前那一份手札而言,并没有值得学校收藏的意义。

    但转念一想,李定安绝不会无故的这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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