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朝全还有是些惴惴的,又叮嘱了盛启晖好几句。

    盛启晖点头,表示一一记下了。

    然后他道:“师父,关于李文雯的事,您别和师兄说。师兄只知道我媳妇被许兴民给袭击了,并不清楚许兴民和她的关系,更不知道幕后主使是李文雯。师兄心里藏不住事,我怕告诉他,他会忍不住去找李厂长和李文雯他们。”

    鲁朝全也清楚大徒弟的脾性,“知道了,这事我肯定不和他说。”

    末了,鲁朝全问:“你今天答应了李厂长什么,才让他把我放出来?”

    兜兜转转,师父还是问到了重点。

    盛启晖想了想,选择实话实话。

    “他让我去安县的分厂,以后都不许回来。”

    见鲁朝全神色变化,盛启晖赶紧道:“不过我肯定是不会去分厂的,反正还有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项目才能结束。只要项目一天不结束,我就是借调到钢铁厂的身份,他奈何我不得。”

    “一个月时间一晃就过去,到时候你还得被他赶去分厂。”

    鲁朝全仿佛下定什么决心,“我还是去一趟一机部吧,有个过去的邻居在一机部,找他试试。”

    “师父,您千万别去,反正您信我的,我说有办法,就是有办法。”

    盛启晖好说歹说,总算是打消了鲁朝全去一机部找人的念头。

    他不可能让鲁朝全去找那个过去的邻居。

    上辈子李厂长出事的时候,连带出来好多人,其中就有鲁朝全过去的邻居。

    当时鲁朝全还对他感叹来着。

    现在去找那个人,岂不是正撞在枪口上。

    从鲁朝全家出来,盛启晖往自己家里走去。

    刚走进胡同里,就瞧见有个熟悉的身影倚在墙壁上,似乎站了很久。

    “齐大堤?”

    盛启晖诧异地唤道。

    他没想到齐大堤会来找自己,不过这个胡同里虽然住了很多机械厂的职工,但直觉告诉他,齐大堤找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

    齐大堤闻声转过头来。

    盛启晖这才看清他的脸,一贯飞扬跋扈的一个人,现下看起来,却无比憔悴。

    盛启晖并不清楚齐大堤为什么会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但他对齐大堤并没有好感,因此也没有开口问多余的问题,只静静望向他。

    齐大堤开口,嗓子有些干哑。

    “我听说,李厂长把你师父抓起来了。”

    盛启晖心口跳了下,面上不动声色,“你听谁说的?没有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