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胡言,这突发之事,如何提前作诗?”

    “自然,自然,我只是说这诗的完整。”

    “但要说缺点,我还确有一点隐隐的感觉——句工意高不错,却似乎,少了些情。”

    “.”

    “.世佑兄此言好像倒确实有那么些意思。”

    “何必多做纠结,无论如何,此诗当为三年来的魁首,该录在《诗集》前三页的。”

    “这自无疑议。”

    名士们的讨论渐渐趋于一致,年幼搀着年老的,并肩往自己的鹭笼走去。

    而武场这边,人们回头望着观鹭台外,已经纷纷站了起来。

    道路尽头,一行锦衣正缓步而来。

    一道黑衣白发的清瘦身影走在正中最前,他旁边落后半步的,是博望刺史赵章。

    此人身份呼之欲出。

    老人看起来似乎已年近七十,但身姿依然挺拔如松,步履沉稳,显然有深厚修为在身。而与文人的发冠不同,他苍苍的白发只以一条带子在脑后束起,像是一蓬干雪。

    赵刺史在一旁不停笑语指点着四周,老人随着他的介绍偶尔投目去看,面上没什么变化,嘴也没有开阖的动作,架子仿佛很高。

    但若离得近了便能看出,那不是高傲的威严冷漠,而是一种安稳的沉默和平静,老人身上同时存在着两种气质——位高权重带来的不动如山和学院先生浸润出的平和温润。

    “隋大人请看,前面观鹭台,就是本回诗会召开之处了,我们博望文武两道的年轻人都在上面。前面咱们看见飞起的白鹭,便是有人诗成。”赵章指笑道,“一般来说,八只就很不错,十只便是顶好了,最多则有十三只,但可遇不可求,我也只在五年前见过一次。”

    老人点点头,投目过去,似对这说法有些兴趣,也就是在这时,忽然一行白鹭从台上飞起,高高入天。

    老人目光一扫,面露微笑,说出了半刻钟以来的第一句话:“那看来,是我有幸了。”

    高树之顶,正是十三只白鹭飞起,观鹭台上的惊呼沸腾已隐隐传了过来。

    ——

    这是整个鹭洲诗会的高潮,虽然有武人参与,但武人们毕竟只是请来的客人,鹭洲诗会说到底是文人集会,它名字里写得是“鹭”和“诗”,而不是“绦”和“剑”。

    诗会最后留下来、流传出的成果,也不是哪位修者在切磋中拿了第一——这本来也不是比武,只是游戏和表演而已——而是这一个下午留下来的诗作。

    几十上百首诗不论优劣,会按飞鹭数排成集子,请人加紧抄写,参会之人明日离开前,皆会得赠一本。

    十鹭以上的诗作,还会录于翰阁《鹭洲诗集》之中,作为本届诗会留下的痕迹。

    而现在,整个诗会最高的巅峰已经出现了,而且是一枝独秀,独占高峰——本届的集子上,十一仅有一首、十二鹭将是空白,然后直接跳到十三鹭之下,依然仅列此一首。

    这首一鸣惊人的诗当然要四下传颂,也一定会递到看见了白鹭的隋大人面前,而这首诗所咏颂的,自然是刚刚力解危难的尚怀通公子。

    女子把每一个环节都设计得很好,鹭洲诗会本就一直在她完全的掌控之中,虽然齐居士看起来不像是会做这种事,但在博望,她要谁出名,那人即便昼伏夜出,也会被全城颂扬。

    更为难得的是,齐居士的声名不仅高扬,而且清白如玉,这正是令七蛟,或者说尚怀通渴骥奔泉之处。

    七蛟已雄踞博望,所谋求的更进一步,便在尚怀通身上,而尚怀通的登天之阶,则在少陇修剑院。

    骆德锋从来没有怀疑过男子的资质心性,而男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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