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而过,一股玄妙的波纹在无形中荡开,男子长剑瞬间失力。

    少年乍时喜形于色,怪叫一声,抓住这個机会便转刀而斩。

    然而男子已经用那只无力的手收剑于背,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平静看着他。

    下一刻,少年脚下就猛地一个趔趄,如同左脚绊右脚,向前冲着歪出几个怪异的舞步,最后一个狗啃泥摔在了男子脚前。

    长刀“叮啷”落在地上。

    “.什么东西?!”少年扯着身上乱麻般的无形细丝,瞪眼叫道。

    “昨天看你快要练好了,随手炼的小玩意儿。”男子嘴角勾起个细微的弧度,“喜欢吗?”

    “.”少年重重出一口气,“下次我要规定,不许用阵和法器了!”

    “又要我压到四生,又不许我用刀,又不让用阵式法器.你把我绑起来打得了呗。”男子伸手道,“我要的东西带了没。”

    少年挣断乱丝,闷闷站起来,从衣袋里摸出册剑理书:“喏,就是这本,我觉得可能对学会《崩雪》有帮助。”

    男子伸手接过,开始低头翻阅。

    “.其实我觉得师父说的对。”安静之中,少年有些小声道,“修行就得扬长避短,你把这些工夫放到刀阵器随便什么上,早成年轻大家了。”

    “要做掌门,刀剑就都得迈入二阶,师父说过多少次了,你在这儿扯什么淡。”

    “可我觉得.”少年声音又小了些,“咱们剑门的掌门有什么好前几年养意楼那个前辈,感觉一个能打咱们师父一百个请你去学艺,你怎么不去?”

    “所以你就是‘燕雀’,瞿周辅。”男子合册翻个白眼,轻笑道,“我就是要带着湖山剑门,变成养意楼那样的门派。”

    “.哇哦。”

    “而且,我最近发现点儿蛛丝马迹。”

    “什么?”

    男子蹙眉看着天上:“咱们门派.好像是有上古传承的。”

    “.?”

    “真的,不过好像只有掌门才能掌控。”男子道。

    “你问师父了吗?”

    “问了,老东西说没有。”

    “那你到时候真拿到了,偷偷给我看一眼。”

    “好说。”

    少年明显不信,他沉默一会儿,还是道:“不过我觉得,有的路走不通就是得换路,你花了五年了都没有进入第二式.师父说的对,这门剑就是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该妥协就得妥协嘛。”

    于是男子的笑意也收敛了,嘴唇抿成轻薄的锐线,他低头看着书册,脸上是一种面无表情的懒散。

    “我不向任何东西妥协。”他随意道。

    瞿周辅离开了,男子独自盘坐在场中,一页页仔细翻读着这本剑册。当独剩一人时,男子的懒散洗去很多,一种明利的锋锐透了出来,他将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手中之物上,另一只手不停摩挲着剑柄。

    时间流去,渐渐暮色已至,男子揉着眉头站起身来,若有所思地看着手中的剑,他缓缓拉开架势——在那无数个擅长的领域上,他从来不曾这样认真。

    静立良久,一剑刺出,手臂却先一偏斜,真气乱走。

    男子轻吸口气,凝眉重新调整着身体,静立半刻,再次出剑,真气在手腕凌乱炸开。

    这样的场景连续了二十九次。

    剑场已完全进入深夜,湖山仿佛也陷入了沉睡,在冷月和白雪的照映之中,男子再一次被自己的真气炸得一个踉跄。

    他有些疲累地揉了揉眉心,深吸口气要再次调整,一股烦躁却再也压抑不住,寂静无人的剑场上,他猛地一甩臂,把剑砸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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