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出现了封锁,无形的帘幕垂落下来,孟离抬手按上去,没能穿透:“我没进入过这里,但从博望来到这里的那一夜,他在里面待了许久。”

    无洞没有说话,他将手按在水帘之上,片刻后,一缕玄气被引导入自己的身体。

    【玉虎】铮然一鸣。

    无洞微怔,看了眼这道帘幕道:“它倒并非封锁,只是提醒。”

    “什么?”

    “弃剑可入。”无洞抽出长剑,抚掌缓慢地滑过剑身,掌心留下一叠繁复的纹路。

    而后他将玉虎弃于门口,迈步走了进去。

    孟离怔然,来到这座小院之后,他确实从未放下过手中的剑。

    他低头下意识抽刃,一道薄利刺眼的明亮顿时照射出来,生于西域之中,这柄剑确实不是柔润的秋水,而是千年的寒冰。八个小铭刻在柄下,笔力清扬,是曰:“明刃洗血,剑夺梅姿”。

    孟离怔了一会儿,松了两下手,才把这柄剑弃在了地上,犹豫一下,果然成功迈步而入。

    里面的空间映入眼帘。

    没有想象中的神秘,只是一间修砌平整的石室,石土的味道漂浮在空气中,空间比刚刚两间加起来还要大,简直有心胸开阔之感。

    只是它空空荡荡,只有一刀一剑摆在远远相对的两边,被石筑之台架起,犹如供奉。

    两人缓步迈入,脚步在寂静的空间里回响,孟离观察着石壁上留下的痕迹:“.这是他习练刀剑的地方。”

    “不只是练剑。”无洞垂眸看着地面,一些极为新鲜的蜿蜒刻画在地面和石壁的表面,“瞧,这应当就是他那夜的工作。”

    孟离蹙眉看着这些痕迹,它们几乎把整個石室包裹起来:“这是什么?”

    “阵纹。”

    是的,阵纹。新鲜刻画出来,蜿蜒在整间石室之中,向两边凝聚出中心,最终落定在一刀一剑之上。

    它完全没有启动的迹象,死物般平铺在这里。

    “蚓状多弧,这是崆峒的阵术风格。”无洞蹲下细观,“他把一座生于崆峒的阵搬到了这里。”

    孟离蹙眉不解。

    无洞站起身来,来到近处的石筑之台前,这就是一柄普通的长剑,好钢所铸,多有使用痕迹。无洞将剑抽出来,齐目而视,而后拊掌其上,缓缓滑过剑身。

    玄气纹路一闪而逝,帘外【玉虎】铮然一鸣。

    而后无洞提剑来到刀台之前,握住刀柄一抽,但这一次长刀仿佛铸死在其中,他没能将此刀拔出来。

    无洞一怔低头,阵纹簇拥着一行小字——“两身无凶,真气入兵。”

    无洞静立片刻,忽然嘶砺而笑:“是这样。”

    “怎样?”

    “这是‘明阵’。”无洞还剑归鞘,抽出了面前之刀,再一次缓缓拊掌上去,抚过了整个刀身。

    “明阵”“暗阵”就是字义之别,“明阵”并不向入阵之人掩藏功用,甚至有意提醒,设计阵式时往往以文字、谶语炼为敕令,阵纹勾勒便以之为核心,功用也与敕令相合。

    无洞继续道:“过后我弃【玉虎】,伱便拔此刀。”

    “.”

    “这是请君入瓮的地方。”无洞还刀归鞘,轻声道,转头看向了入口垂落的水帘。

    孟离没再回话了,他同样抿紧了嘴唇,密闭的室中寂静如同钻耳。

    一道清晰的脚步出现在了外间。

    稳定、平缓,一步步向这最后一间石室走来,仿佛刚好踏在心跳之上。

    来人掀开了水帘。

    一袭黑袍,一柄长剑垂挂腰间,暗紫缀金的繁复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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