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猎猎作响,数十匹棕马奔踏而来,烟尘滚滚,那些异国之人手持响火,腰挂弯刀,头巾蒙面,行缠绞脚。

    副手的担心并不是没有道理,这次传教之路困难重重,内敌外夷纷沓而至。

    急于立威展现手段,让手下人马信服他的佐忒,只带了几个文职神官。

    养尊处优的神官何时见过这等阵仗,转头就逃,好在走得不远,现在七八分钟跑回去还能让列车内的时之剑应付他们。

    心脏狂跳,生死危机,一辈子没跑得那么快过。

    他们大脑宕机,甚至忽略了人能否跑过马匹这一点。

    根本没在意后面的情况,听不到那些马匹嘶鸣越来越少,以及停驻不前逐渐微弱的穆隆语喊杀。

    玩命狂奔忘记了时间。    一个神官急急忙忙跑回列车处,已是筋疲力尽,两腿打颤,一下子瘫坐在地,大口喘着气。

    列车内待命的时之剑也早早发现了动静。

    副手听到报信,没想到出师未捷,天降指挥官自视甚高,带了寥寥数人均是文官身先士卒,他没回来,难不成已经横尸在那?

    该死,这列车是返回亚兰的唯一工具,除铁路沿段外都不安全,随时可能被本土人民截杀。

    时之剑十八编队加上佐忒,共三十一人,人数虽少,但各个均是百人敌,有神迹加身,剑术高超,更是有人自幼被斩去烙喉斩舌,将毕生岁月都献给永恒与时光之龙。

    还有十多节车厢的重装罐头,为的是踏平穆隆。

    “还是留一部分人在这里,我们过去看看。”

    副手不敢怠慢,带着十位身披白袍戴镀金龙面兜鍪的时之剑,和三十号通体漆黑候铁板甲的重装牧师,向着事发地进军。

    几分钟后。

    当副手赶到现场时,此地人仰马翻,血流成泊,戈壁为鲜红浸没。

    佐忒临行时连武器也没带,用的只是从一个抵抗军手中缴来的弯刀。

    他是只用刀的。

    这世上没有什么是刀所斩不断的。

    唯一考虑的只是,刀够不够快。

    几十匹马中,还剩下十多匹,其余的断颅处,切口如镜面一样光滑。

    所有人中,只剩下一个活口,其余人的脑袋,在地上滚动。

    副手刚好抵着战斗结束,有一颗头颅像是被刚刚切下来,眨动着眼睛,不时便凝固住。

    所有生物有且仅有的伤口只是脖颈平整如盘的截面,还在汩汩冒着血泡,鲜活无比。

    没有一刀不是致命的。

    只是收割,如风镰扫过麦田,仅此而已。

    不仅是副手,连兜鍪下的时之剑也为之讶异,人力终有穷尽之时,哪怕是军部大将,以寡敌众,体力殆尽,也只能引颈就戮。

    这次行动的总指挥官,不简单。

    仅剩的活口是个年轻人,瘫躺在地,被佐忒用刀抵着喉咙,流着眼泪。

    他们的炸药也只是简陋的黑火药桶,用驮马绑着,这年轻人因驮马负重大走在最后,也逃过被收割的命运。

    佐忒沉思了一会儿,自己央求昔日下属马库斯,好不容易换来的机会,必须要步步为营。

    此事要有余地,不可杀绝。

    “在我们等会儿要去的城镇,你将同僚的头颅用绳索捆住,吊在城门之下,我便饶这城镇中所有人一命。

    否则我会以纠查抵抗军为由头,屠杀此地。

    再且。

    你可以皈依教廷。”

    佐忒放下手中弯刀,但也割破些许少年的皮肉,渗出血来,如是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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