冻出个好歹,于是也不再落井下石开玩笑了,眼睛兴奋的亮晶晶的步入正题道:

    “就从你和路伤雀路大人是怎么认识的开始说起吧。”

    凌或和薄熄,也猝然转头看向谢昭。

    谢昭微一沉默,似乎是在整理思绪回忆什么。

    片刻后,她轻轻叹了口气,抬头看向远处官道尽头的无边黑土和一地苍白的积雪,缓缓开口道:

    “认识路伤雀时,我的年纪还很小。”

    韩长生蹙眉追问:“很小,有多小?”

    谢昭目光微微有些放空。

    下一刻,她失笑回答:“有多小?那时的我啊,刚能握稳木剑吧。”

    韩长生恍然。

    “那也就六七岁啊。”

    六七岁?

    非也。

    七岁上下的年龄,本是寻常孩子开始习武握剑的最佳年龄。

    谢昭在心中喟叹:不过那时刚刚会握剑的她,其实不过只有三岁稚龄。

    她从来都不是那种有命,能做个寻常快乐孩子的人。所以她握剑之时,也远比其他同龄孩子要早得多。

    不过,谢昭却没有反驳纠正韩长生的话。

    她也没法将话说得太过清楚明白,否则只怕会被他们发现端倪。

    于是就这么得过且过、知错且错的含糊道:“差不多吧。”

    三岁和六七岁都算是垂髫之龄,她这也不算说谎吧?

    凌或蹙眉问:“所以,你还真的有一门远亲,是浔阳谢家的管事?”

    否则,她又怎会有机会认识还在微末之时的路伤雀?

    凌或记得先前在昭歌城中李肃河的府里,他曾经质问过谢昭为何会身负名剑“黄金台”。

    当时她含糊其辞,只说自己在浔阳谢氏有一门远方表叔是在谢家做管事的。

    他昔日只当她是胡说八道,难道居然还是真的不成?

    谢昭垂眼并未直接回答,只是道:

    “总之,我与路伤雀呢,确实算是在浔阳认识的。”

    她淡淡道:“那时候我虽然已经开始习剑了,但是太过年幼,也没什么内力根基,因此与路伤雀每每对招,十有八九都是我输。”

    韩长生毫不客气的哈哈一笑,大声嘲笑道:

    “不是,阿昭啊,你那时候若是不输,那才是有鬼了罢?

    且不说路伤雀的武道天赋是天下皆知的上乘,比你这个小小金遥境菜鸟不知道要高出了多少!

    ——咱们单单就说你们的年龄差距吧,那就堪如鸿沟海阔啊!”

    他摸着下巴疑惑道:“这般算来,阿昭六七岁刚能握剑的时候,路伤雀岂不是已经十四五岁了?

    十五岁的路伤雀,那可都已是大乘人境的高手了,怎会跟你一个奶娃娃动手的?

    看来你那位远房表叔在谢家很是受主人的宠嘛,居然还有这么大的面子!”

    谢昭微微沉默。

    其实,三岁时她握剑时,路伤雀是十一岁。

    不过确实,十一岁的他,早已经是观宇玄境了。

    即便是如今同样观宇玄境的二十岁的韩长生,也不是当时年仅十一岁观宇玄境的路伤雀的对手。

    富贵窝里长大的韩少侠,人生中吃过的最大的苦楚,不过就是初入江湖时丢了银子身无分文的拮据罢了。

    韩长生的剑意,远远没有路伤雀剑意中那股孤注一掷、悍不畏死的勇气。

    武道之中,两相对决,怕死之人,便会先死——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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