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光灯骤然汇聚，照亮舞台中央。
刘华一身利落西装，风采不减当年，甫一出现便引发山呼海啸般的尖叫。
他身旁，身着银色长裙的萧若溪显得格外纤细紧张。
音乐前奏响起，刘华醇厚磁性的嗓音一开腔，便稳稳压住了全场。
轮到萧若溪的部分，她努力调整呼吸，拿起话筒。
她的声音清亮，带着少女特有的干净，但明显缺乏技巧的支撑。
高音处气息不稳，略显干涩，转音的处理也带着网红直播时惯有的、略显随意的痕迹。
尤其是与刘华这位浸淫歌坛数十载的天王同台，这种技巧上的差距被无形中放大。
台下前排的嘉宾们，脸上虽维持着得体的微笑，但一些细微的表情变化还是泄露了真实看法。
一曲终了，掌声热烈，但其中有多少是给刘华，多少是给抖音的面子，多少是给那个站在天王身边、幸运却显得局促的女孩，就不得而知了。
灯光转暗，主持人串场。
秦洛端起面前的水晶杯，抿了一口香槟，目光依旧落在空荡的舞台上，仿佛在回味。
他微微侧首，看向身旁的倪若兰，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声音不大，恰好能让两人听清。
“倪老师，刚才的表演，您看如何？”
倪若兰的目光从舞台收回，落在秦洛脸上。
这位老艺术家的眼神锐利依旧，带着洞悉一切的清明。
她没有直接回答，反而轻轻一笑，反问道。
“秦董问的是刘天王，还是那位小姑娘？”
她的语气平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自然是洛溪。”
秦洛回答得干脆，目光坦诚地与倪若兰对视，没有丝毫闪躲。
倪若兰脸上的笑意加深了些，眼角的细纹也舒展开，带着过来人的通透。
“哦？秦董对她倒是格外关注。”
她顿了顿，语气带着点长辈式的调侃，声音压低。
“是女朋友？”
秦洛闻言，失笑摇头，指尖轻轻摩挲着杯壁，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
“倪老师误会了。朋友而已。”
他抬眼，目光似乎穿透了后台的帷幕，看到了那个紧张的女孩。
“之前我遇到过点麻烦，网上闹得沸沸扬扬，是她第一个站出来，顶着压力替我说话。这份情，我记得。”
倪若兰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她阅人无数，自然听得出秦洛话里的分量。
这不是轻浮的男女之情，更像是一种带着江湖气的义气回馈。
“原来如此。”
她微微颔首，算是接受了这个解释。
既然不是男女关系，那对台上女孩的评判，便更无需顾忌人情。
她略一沉吟，给出了专业而中肯的评价。
“小姑娘本身的条件其实不错，嗓子是老天爷赏饭吃的，音色清亮有辨识度，是个好苗子。”
话锋一转，她的语气带上了一丝惋惜。
“可惜啊，基础太差。刚才那首歌，高音明显顶不上去，靠的是硬挤，听着发虚；气息更是浮在喉咙口，没有沉下去支撑，所以听着飘忽不稳。转音处理得也毛糙，不够圆润流畅，一听就是没受过系统声乐训练，野路子出来的。”
她顿了顿，总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