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份被丢弃的报告,然后,他做了一件让陈锦华意想不到的事。

    他冷静地联系了医院的护士,在合规的流程下,分别采集了陈锦华指尖的血液和陈天少遗体上的血液样本。

    接着,他亲自驾车,带着这两份样本,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接连跑了三家燕京最顶级、也最不可能互相串通的权威司法鉴定机构。

    每一家,他都要求加急处理,并全程亲自监督。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如同钝刀子割肉。

    当秦洛拿着三份几乎一模一样的、印着不同机构名称但结论完全一致的鉴定报告,再次回到陈锦华面前时,陈锦华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彻底褪尽了。

    她失神地看着那三份报告,如同看着三张通往地狱的判决书。

    身体里支撑她的最后一点力气也被抽空,她无力地滑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喃喃自语,声音飘忽如同梦呓。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养了二十年的儿子…叫了我二十年妈妈的儿子…怎么会不是我的孩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巨大的困惑和一种被命运愚弄的荒诞感,暂时压过了悲痛。

    秦洛蹲在她身边,将三份报告轻轻放在她膝上,声音清晰而冷静,试图引导她从绝望的泥沼中理出一丝头绪。

    “锦华,现在不是崩溃的时候。想想,当年你生孩子的时候,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异常?比如…医院抱错了孩子?”

    “生孩子…”陈锦华空洞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焦距,她努力地、艰难地回溯着那段被尘封、带着屈辱和痛苦的记忆。

    “我…我那时才十八岁,什么都不懂…怀了他。十九岁生的…家里嫌我丢人,早就跟我断绝了关系。那个男人…天少的父亲,就是个混蛋!知道我怀孕就跑了,根本没出现过…”她的声音苦涩而遥远。

    “生孩子那天,只有我一个人…在那个小县城的妇幼保健院…又痛又怕…我记得最后痛得晕过去了…”

    她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疑不定的光。

    “抱错孩子…我听说过这种事!所以后来我一直很小心,看天少看得特别紧,生怕他被人偷走或者弄错!我记得…我记得很清楚,天少生下来的时候,右手手背上有一块小小的、像树叶形状的绿色胎记!护士抱给我看的时候,我还特意摸了一下!”

    她的语气变得异常肯定,仿佛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线索。

    “如果他不是我的孩子…那唯一的可能,就是在我昏迷的那段时间,孩子被人调包了!我生下来的那个孩子,可能也有胎记,或者…根本就是个女孩?我连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再次颤抖起来,充满了后怕和一种被欺骗的愤怒。

    秦洛眼神一凝,点了点头。

    “这个可能性非常大。当年那种小医院,管理混乱,监控缺失,完全有可能发生这种恶劣的事件。”

    他站起身,向陈锦华伸出手,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起来,锦华。我们去当年那家妇幼保健院!不管过去多少年,不管换了多少批人,都必须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找到当年经手的医生护士!弄清楚,你的亲生骨肉,到底在哪里!”

    陈锦华看着秦洛伸出的手,那手上仿佛带着一种支撑她活下去的力量。

    她眼中燃烧起混杂着悲痛、愤怒和一丝渺茫希望的火焰,颤抖着,将自己的手放进了秦洛宽厚的掌心。

    与此同时,在城市的另一端,张家那栋奢华的别墅里,气氛却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

    “什么?!那个死丫头!她竟然敢!她竟然真敢告我们?!”

    张大伟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在宽敞的客厅里暴躁地来回踱步,昂贵的波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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