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张安平一人。

    张安平以梁上君子的方式入门,看着愕然望向自己的老岑,呆了呆以后,苦笑道:

    “你果然没走!”

    他知道老岑会收到苗凤祥被捕的消息。

    而按照纪律,老岑该走。

    但他担心的是老岑没走——该走而没走,老岑做出了什么样的选择不问可知。

    “他……扛住了吗?”岑痷衍轻声的问,尽管没有得到张安平的回答,但他的眼中已经起了一层的水雾。

    不参与这一行的人,想象不到刑讯者能恶到何种程度。

    张安平没有回答,自己出现在这里,而不是一群军统的特务出现在这里,答案自然是已经很明确的。

    “安平同志,”老岑收敛复杂的心绪,郑重道:“苗凤祥同志的事是我的责任,这件事我会负全责!”

    张安平摆摆手:“老岑,这件事我已经处理好了。”

    “他……他怎么样?”声音有几分战栗。

    “挖呗。”张安平笑着道:“由我亲自动手,他当然是瞒天过海了——放心吧,这件事没有手尾,我亲自动手的。”

    岑痷衍长舒了一口气,但紧接着皱眉,想说你这样做迟早会出问题,可一想到张安平之所以这么做,终究是为了给自己的擦屁股,他就没法说出来。

    可内心的自责却加重了很多。

    看老岑的表情张安平就知道老岑在自责,张安平也是无奈,他打定主意不批评老岑,但老岑比自己想象中还自责。

    “岑痷衍同志,这件事我会亲自和钱大姐沟通,没有处理结果之前,我希望你能专心眼前的工作。”张安平只能这般说。

    老岑斩钉截铁的回答:“我会站好最后一班岗。”

    张安平无语,他之所以说自己跟钱大姐沟通,是因为不想让老岑有太多负担,但老岑这同志,党性和原则太强了。

    算了,自己就不适合做自己同志的心理工作,他索性按下不提,反而问起了另一个问题:

    “皖南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老岑闻言神色阴沉下去,他叹息道:“情况不太乐观。”

    “这一次,我们太相信国民党反动派了。”

    新四军其实是防着国民党的,但无论是原时空还是现在,新四军都低估了国民党顽固派的恶。

    大概可以这么理解:

    我知道你坏,但咱们一致抗战的时候,你再坏就是一小撮人坏,你顶多就是和我起军事摩擦,然后堂堂正正的用手段来限制我——如扣一顶抗令不遵的帽子,或者戴一顶蓄意挑起事端的帽子,从而名正言顺的进行限制。

    可是,国民党呢?

    直接八万重兵,将奉国民政府命令转移的新四军,团团包围,一出手就要置于死地!

    张安平道:“我看有没有办法让日本人向国民党施压,从而调动在皖南参与设伏的国军。”

    老岑心动,但紧接着就否决:“他在上海,你不要有异动!”

    日本人这时候是不会轻易向国军施加军事压力的,毕竟他们巴不得抗日民族统一阵线崩坏。

    张安平想要“调动”日本人给国民党施加军事压力,本就难如登天,而戴春风又在上海,张安平的行动万一露出马脚,那后果不堪设想!

    张安平叹了口气,老岑说得对。

    老岑否决后,又担忧的看着张安平:“你现在应该有麻烦吧?”

    苗凤祥的事尽管没有给张安平造成麻烦,但抗令的事戴春风不可能轻轻的放下。

    “问题不大,我有把握解决,不过我现在最担心的是另一件事——”-->>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