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人的炮组忙碌起来,这一幕可把冲来的汽车上的“不速之客”吓到了,一发炮弹就差点把重庆站轰平,这要是来一波急促射,重庆站怕是一个活人都没了。

    “住手!”

    又是一声大喝,随后就是冲锋枪哒哒哒的的扫射声,一连串的子弹击打在了距离防空炮不到十米的地方,掀起了无数的尘土。

    哗

    周围的士兵立刻将枪口对准了汽车上探出身持枪开火的人影。

    不用怀疑,只要这时候的张安平轻轻的一声令下,无数暴虐的子弹就能将这个开枪的人打成筛子。

    但张安平却咬牙切齿的道:

    “放!下!枪!”

    与此同时,车窗上又探出了一个身子:

    “放下枪!快放下枪!这是戴老板!”

    没错,刚刚情急之下开枪的就是戴春风。

    老戴没想到张安平是真的敢开炮,情急之下拎着冲锋枪扫了一梭子。

    老戴这辈子有三好:

    权、女人和枪。

    军统只要搞到好枪,他必然要先给自己弄一支“耍”,枪法自然不差。

    这关键时候的一梭子子弹终于让炮组老实了下来,看到周围的士兵都放下枪以后,戴春风怒不可遏的从车上下来,气急败坏的走到张安平前,二话不说就踹倒了眼睛血红的张安平,随后愤怒的质问:

    “你疯了吗?”

    张安平从地上爬起来,脖子一梗:

    “我是疯了!”

    “我张安平为党国流了多少血?可我没想到我在前面搞共党,你们竟然在后面对付给我女人扣共党的帽子!”

    “我疯了?”

    “我在敌人心脏中出生入死,为了领袖的意志,我摒弃自己的好恶,结果呢?”

    “我女人竟然成了你们口中的共党!”

    张安平红着眼睛直视戴春风,指向不远处被他用自己的将官服盖起来的尸体:

    “我的兵,刀山火海安安稳稳的趟过去了,日本人费尽心思的要他的脑袋也不能入狱,结果呢?”

    “倒在了自己人的手里!”

    “这天下,还他吗到底是不是党国的天下了?啊!”

    戴春风望了一眼被将官服覆盖的尸体,终于意识到了张安平爆发的缘由了。

    从没见过张安平如此失态的他,忍了忍后放缓口吻:

    “安平,你冷静一下我们回去说。”

    张安平一把撕开衬衣最上面的纽扣,呼哧呼哧的大口喘息,此时正好毛仁凤从车上下来,看到毛仁凤后张安平的眼睛里有红光泛过,霎时间便失去了理智,直接冲了过去。

    毛仁凤吓了一大跳,二话不说就把徐文正推了过去正好挡住了张安平,而他则连滚带爬的钻进了车里,死死的拉住了车门,大声疾呼:

    “安平,安平,你冷静一下,我是老毛,我是老毛啊!”

    他不喊还好,这一喊张安平直接“疯了”,推开徐文正抡着拳头就砸车玻璃,但用尽了气力却没有砸破坚实的玻璃,还让两个拳头无力的散开不断的颤抖。

    “轰!”

    “给我轰掉!”

    双手像是废掉的张安平跳脚大喊,可把车里面的毛仁凤给吓坏了,他真怕防一师的大头兵二话不说就拿防空炮轰这辆车。

    虽然老戴的车是防弹的,但这个弹指的是子弹的弹,可不是炮弹的弹,更不是防空炮弹的弹。

    戴春风一直看着张安平发疯,直到张安平的命令下粗壮的炮管竟然真的转向后,这个戏他不敢再看了,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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