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安平反问:“那是说……我不该逼他们走?”

    徐天没有回答。

    “你该跟他们做个了断。”

    徐天却依然用之前的话回应:

    “那是我太太。”

    “你是军统高官!他们父女,是地下党!”

    徐天面无表情的重复:

    “我太太。”

    张安平失笑:

    “如果是别人,这时候应该被我送去监狱了。”

    徐天静静的看着张安平。

    张安平遂不再搭理:“鱼给我,我去做饭!”

    徐天将鱼递给了张安平后,还真的就当起了甩手掌柜,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看起了报纸,浑然不理会还在客厅的张安平。

    张安平哭笑不得,拎着草鱼找厨房。

    他心说:

    小徐啊,你知道你这顿饭,得多少辈子的福气才能换回来?

    红烧划水、草鱼头粉皮汤、外加爆鱼,一鱼三做后又做了几个小菜,系着围裙的张安平没等到徐天进来端菜,只得自己一个人苦哈哈的将菜端出去。

    “徐老爷,开饭了。”

    徐天毫不客气的上桌,拿起筷子就吃,根本不尊敬领导。

    张安平指责的话到了嘴边后终究是咽了下去,遂不做理会后蒙头就吃。

    饭毕。

    徐天搁下筷子后默默的看着张安平,直到张安平吃完后,才终于不紧不慢的问:

    “需要我做什么?”

    张安平笑着反问:“我有那么功利吗?”

    徐天不语,但态度说明了一切。

    张安平无语,好吧,你说对了。

    那条被徐天拎回来的草鱼,现在可怜的尸骨无存,只有两个盘子和一个汤盆证明“它”的存在。

    张安平看着这两盘一盆,刻意的将其挤到了一块:

    “你看,这两个盘子和这个汤盆加起来,才是真正完整的草鱼。”

    徐天皱眉,难得的没听明白张安平要表达的意思。

    张安平自己也被他这深奥的话逗笑了,但在笑过之后,张安平恢复了肃然:

    “重新认识一下,张安平,中国共产党党员。”

    那一刻,屋内死寂一片。

    徐天习惯于没有表情,但在这一刻,他脸上却布满了惊涛骇浪。

    许久后,他怔怔的望着餐桌。

    桌上最醒目的是两盘一盆。

    装红烧划水(尾巴)的盘子、装爆鱼(鱼身)的盘子、装粉皮汤(鱼头)的汤盆。

    拼凑在一起,才是一条完整的……草鱼。

    徐天的目光终于望向了张安平:

    “这个……才是真正的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