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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晚示警的同志,就是他!

    正因为是他,所以他自信能从上级那里获取谁是青松——自己当初所怀疑的天大疑点,因为他的身份而合情合理。

    正因为是他,所以他才会用这种方式告诉自己该怎么做。

    可正因为是他,袁农才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权衡。

    他是张世豪,是国民党现在最大的特务啊!

    可他,竟然是自己的同志?

    也是,如果他不是自己的同志,墨怡,又怎么可能嫁给她?

    袁农心中只觉得通畅无比。

    曾墨怡所托非人,是他恨极了的事——现在,他通畅了。

    ……

    张安平还在跟一个接一个的特务谈话,有时候还会特意将谈话的内容记载一下。

    刑讯室里是有窃听装置的,但张安平这堂堂副局长在这里跟一个接一个的特务谈话,谁狗胆包天敢窃听?

    就是毛仁凤亲至,他都不敢这么做!

    一个多小时后,一脸急切的沈最回来了。

    “局座,研究所里幸好还有几支存货——您看!”沈最展示着手中的小药瓶,晃动里面的粉末。

    张安平接过来研究了一番:“保存的还不错,行了,交给你了,我先回去安排些事——没想到好好的政策,到了下面后层层加码,反而成为了兄弟们的负担!”

    他的神色很阴霾,这一次跟特务们的谈话,在他的鼓励下,这些特务说到了学习三民主义对基层的恶劣影响,让张安平“大受震动”。

    沈最意识到张安平说的是什么,这话茬他不敢接——学习三民主义成为了基层的负担,这事他岂能不知道?

    可这事,偏偏他又不好对张安平说,毕竟是张安平定下的政策,他认为可能是政斗的手段,作为一个“多姓家奴”,好不容易重新在张系站稳,他岂能自讨没趣?

    而张安平能认识到自己的好心被下面办成了坏事,这最好了!

    毕恭毕敬的送走张安平后,沈最望向了目光涣散的袁农,目光中闪过一抹紧张:

    吐真剂,一定、一定要……管用啊!

    吐真剂兑了生理盐水后,被沈最缓慢的注射进入了改为平趟的袁农的体内。

    袁农起先没有反应,但很快身子就软了下来。

    沈最屏息,强忍着询问的冲动,等待着药效的不断发挥,这期间他不断的望向手表,十分钟的时间,对他而言像是十年那般的漫长。

    终于,十分钟到了。

    深呼吸一口气,沈最轻声问:

    “袁农,叛徒是不是你?”

    “不、不是我。”

    “谁是叛徒?”

    袁农的反应突兀的激烈起来:

    “林丽,是林丽,她是叛徒,她是可耻的叛徒。”

    “对,她是叛徒,你不是叛徒,你严守了党的机密,做得非常好——青松同志有没有暴露?”

    “没有,他没有暴露。”

    “但现在他太危险了,我们必须要让青松同志撤离,袁农同志,请告诉我青松同志的身份,我安排他撤离。”

    说出这句话以后,沈最紧张的屏住了呼吸,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袁农机械的回答:

    “青松同志现在很安全,他取得了敌人的信任,带领党通局的特务跟敌人一起负责审讯、审讯……”

    袁农突然间剧烈的挣扎了起来,沈最急忙出声让其平静,但袁农的反应却更加激烈、

    突然,他狠狠了咬了舌头一口后,突然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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