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真不担心自己对他意见深重直接无视?
如果是请别人作为“中人”传达,即便张安平拒绝了那也有回旋的余地,但秘书代表的是毛仁凤的意志,可在张安平的面前,秘书的身份又不够格。
他为什么让秘书出马?
……
毛仁凤办公室中。
“他答应了?”
“嗯——我说完后,张副局长就答应了,而且还问了时间。”
毛仁凤摆摆手:“知道了,你去安排吧——尽量弄的正式些。”
秘书走后,毛仁凤端起茶杯却没有喝下去,而是怔怔的看着茶杯。
许久后,毛仁凤轻轻的摇了摇头:
“这家伙啊……”
其实毛仁凤等的是张安平的拒绝,然后他亲自出面邀请。
位置不同了,看问题的角度也就不同了。
过去,他是副局长,是张安平的对手,视张安平为最大的对手、障碍;
但现在,他是局长。
张安平依然是他的对手,但不同的是,他是对手的同时,也是他毛仁凤的“兵”。
所以,过去是斗,但现在在毛仁凤看来,应该是压——张安平要和他斗,但他毛仁凤,要做是压制张安平,让张安平发挥“兵”这个属性,毕竟不管张安平做出什么功绩,功劳,最大的功劳,其实是他这个保密局局长。
而且张安平身上有很多的金身,其中一道金身是:
张长官大公无私!
这就好比一出戏中,一方是代表着忠勇刚直的红黑脸谱,一方是代表着奸诈、残暴的白蓝绿脸谱,这看戏的人啊,谁不站正派这边?
毛仁凤承认自己的名声在保密局是烂透了,但人总归是善忘的——现在自己是正职了,那自己就得表现的大度些。
没有什么比衬托出张安平执迷不悟、小肚鸡肠、听调不听宣更能适合展现自己大度了。
可惜张安平没上当。
对此,毛仁凤只能认为张安平的嗅觉太敏锐了,或者说,张安平终究是个做事的人,哪怕是心里怨气爆满,他也做事放在了第一位。
“看样子,压制他其实比斗他,要好做很多嘛!”
想到这,毛仁凤不禁露出欣然的微笑。
这高度不同了,过去很多的问题,就真的不是问题了!
……
六华春。
张安平是卡着点来的——蒋处长请他吃饭,他都是卡着点赴约的,他老毛何德何能,自己怎么可能提前到?
车还未至六华春的门口,张安平就看到了毛仁凤略发福的身影,不过他跟前有人似是在跟他闲谈。
汽车临近六华春的门口后,张安平将车窗摇下一条缝隙,对话声传入耳中:
“如文兄,我的贵客来了,就先不跟你聊了,改日咱们再叙!”
毛仁凤说完这话就撇下了跟他交谈的那人,径直来到了已经减速的车前,待汽车停稳他就迎了上来:
“安平老弟,你这时间观念可真不是盖的!准,真准!”
毛仁凤伸出大拇指,夸奖着张安平。
嘲讽吗?
张安平抬腕看了眼时间:“我没来晚。”
“我没说你来晚——况且我知道安平老弟诸事缠身,肯定不是故意晾着我,咱们进去说吧。”
毛仁凤表现的非常的熟络和热情,一丁点正局长的矜持都没有。
刚才跟毛仁凤闲谈的人都看傻了,毛仁凤的贵客竟然是死对头张世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