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地的老华侨,之前一直帮我留意着尼格买提的下落。”

    “你是李睿吧,你好你好,我托大,你可以叫我付哥。”付哥握了一下我的手,说道:“食物和水已经备好了,什么时候动身?”

    我叹了一声,道:“这趟活儿不好做啊,我连口水都还没喝呢。对了,付哥,你来这里多久了?”

    “我呀,不瞒你说,我早年间是倒斗的,兼职做文物生意,后来出事了,在燕先生的感召下金盆洗手了,当年人称‘六只手付’就是我,我现在娶了个本地人,在这儿定居了。”

    “哎哟,那敢情好啊!”

    “多亏了燕先生的知遇之恩,不然,我早死在这茫茫沙漠里了。”

    “哦,是吗?”

    付哥与我讲起四五年前的旧事,因为被外国黑帮追杀他一度走投无路,恰巧那个时候燕云淑到过这里,救了他一命,从此以后,付哥就成了燕云淑在这一地区的情报员,这一次燕云淑他们要准备的物资装备都是由付哥打点的。

    车子从巴拉图开出来,就是无尽的黄沙。

    无边的沙海中,点缀着一丛丛树木,那是沙柳。那一丛丛沙柳,给原本沉寂的沙海注入了生命的活力。为了能在缺水的沙漠中生存,沙柳凭借自己顽强的毅力,把根深深地扎在沙土之中,长达几十米,一直伸向有水源的地方。在这里,生命一旦产生,便很难消亡,因为艰苦的环境,往往可以养育伟大而顽强的生命。

    “我的热情,好像一把火,燃烧了整个沙漠……”面对沙漠,我激情澎湃起来。

    燕云淑咳嗽了一声,我立马识相地闭嘴,刚刚已经吃过沙漠的苦头了,不敢在多浪费哪怕一点水分。

    大自然给这的土地铺上了一张黄色的地毯。风一吹,好像有人提起地毯在抖动,满天扬起尘烟。一眼望去,到处都是单调的黄色,连一棵树木都没有,沙漠的广阔使人都感到疲倦,似乎永远走不出去似的。

    “瀚海阑干百丈冰,愁云黪淡万里凝,沙漠实在太荒凉了。”我看了一眼窗外,时近中午,太阳升得老高老高,晒得沙漠直冒烟,便忍不住感慨了一声。

    “孤城当瀚海,我们倒就像在想来如此雄浑的意境之中。”燕云淑罕见地说了一句,她的视线伸向远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沿楚河向东走一段,直到找到原来的古河道。楚河古称碎叶水,源出天山,是一条内流河,在沙漠中徘徊,即最终消失在沙漠中。由朱瓦纳鲁克和科奇科尔两河汇合而成,向北经博阿姆峡谷,后转西北,穿过肥沃的楚河流域,最后消失于穆云库姆沙漠之中。在我们经过古河道的时候,放眼眺望,广阔深远的沙漠水域让人目眩,不经意间,产生了一种仿佛已行至天地尽头的错觉。

    出发之时我还兴致极高,平生头一次进入沙漠,觉得既新鲜又好玩,偶尔哼唱几句,燕云淑虽然一再强调不要高兴得太早,但也管不住我,跟着林筱雨也开始胡闹起来。

    初始的这一段路程,按照付哥的话说,根本不算是沙漠,楚河的这一段古河道是河流改道前就存在的,有些地段的河床并未完全干涸,周围的沙子也很浅,到处都有零星的小型湖泊和海子,水面上偶尔还游动着一小群红嘴鸥和赤嘴潜鸭,沿着楚河的河湾,有一小块一小块的绿洲,生长着沙枣、胡杨和一些灌木。

    等过了这条河湾就算是真正进入沙漠了,楚河改道向东南,那边就是碎叶城遗址。在穆云库姆沙漠,大风吹动沙丘,地貌一天一个样,没有任何特征,古河道早就不见踪影了。沙漠中几株小小的草梭梭,这些东西连起来,就串成了一条线,楚河的古河道曾经从这里经过,在这条消失不见的古河道尽头,就是那座传说中被碎叶古城。

    “燕姨,我听说现在这碎叶城的考古是多国联合发掘,这里有不少中国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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