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馆里的气氛仿佛一瞬间凝固了,贺峰的脸色变了,侦探下意识屏住了呼吸。他意识到,土枪猎枪之类的还好说,这群家伙居然连手枪都能搞到,那就不是一句简简单单的“涉黑”能形容的了。

    疤脸男举起手枪,对准了与他对峙的男孩女孩。

    “怎么样,肯同意了吗?”

    面对黑洞洞的枪口,燕景行的嘴角却再一次浮起弧度。

    ——太好了。

    这就是在看到枪后,他脑海里浮现的第一个念头。

    战士需要武器,任何一种趁手的武器都行;若是没有的话,就从别人手里夺过来。

    说起来,他还没试过用枪的感觉呢。不知道“战士本能”对射击技巧的加成如何?

    “我、不、同、意。”

    他一字一顿,缓缓开口。

    疤脸男也没在意,而是挥了挥手,让身边俩同伙过去,把这个不知好歹的犟嘴小子直接给绑了。

    ——就在这一瞬间,燕景行突然弹簧般缩起身,双脚踏地,整个人像是消失在了原地;

    同时,餐馆里摆着的好几张桌子连带着椅子一起撞向不速之客们,上面的桌布被掀起,上面摆着的装满一次性筷子的竹筒、装着酱油和醋的玻璃瓶等等,全都劈头盖脸地朝男人们落下。

    疤脸男愣了一下,他压根没看清楚发生了什么,本来以为掏枪威胁就能解决问题,连保险都没打开。

    他只觉得眼前像是有人晃动了一下,随即便感觉到握着枪的手臂上骤然间爆发出一阵冰冷彻骨的疼痛。

    他痛到嘶吼一声,面部扭曲,收回自己血流如注的手,却看到一把明晃晃的小刀正扎在上面。

    “我操!”

    “快!把人抓……噗!”

    身影“消失”在原地的燕景行,原来是借助墙体的掩护,跳到了旁边的桌上,随后纵身鱼跃,直接跳过三张桌子的距离,将男人扑倒在地,试图制住他的动作,控制拿枪的那只手。

    “你他妈的——”

    疤脸男也不是吃素的,虽然他手上中了一记精准狠辣的飞刀,却没有半点要松开手的意思,而是立刻用另一只手用力砸在少年背上,同时浑身的肌肉蛮力一起使劲,差点把压在他身上的燕景行直接抛飞。

    “放开!”

    “找死!”

    与此同时,他身边的同伴们齐哄哄地围了上来。

    燕景行毫不犹豫,伸出手去牢牢抓住贯穿男人手臂的飞刀刀柄,随后用力一扭。

    “呃啊——!”

    疤脸男再也顾不上挣扎,整个人痛到像煮熟的虾子般蜷缩起背部,眼泪鼻涕止不住地流淌。

    燕景行趁机抓住从他手间滑落的手枪,同时就地翻滚,利用体型优势抓准空隙和时机,像一条滑溜的泥鳅那般从周围扑过来的男人们中钻了出去。

    从投掷飞刀到夺枪闪人,整个过程一气呵成,让旁观者们都惊掉了下巴;等到他再度回到季春藻身边时,已经开始端详起手中“战利品”的样子了。

    燕景行的头发在刚才短暂而激烈的争斗中变得乱糟糟,他正饶有兴趣地摆出持枪的姿势。

    季春藻将小脸凑过来,好奇地观察着这把只有耳闻未曾见过的凶器。女孩脸上紧张兮兮的神情,在这一会儿功夫后已经烟消云散了。

    “唔,我听说真的要开枪的话,要把保险打开之类的……”

    她用手戳了戳黑沉沉的枪身。

    “这个吧。”

    燕景行用右手单手持枪,毫不犹豫地打开拇指旁的保险。

    “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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