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说道:“陛下,新法严苛,百官苦不堪言。且牵扯太广,光京畿周边诸路,就有上千官员、数万吏员受到波及,若是再这样下去,恐怕全国官员都要戚戚难安了。”

    “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

    欧阳修站出来呵斥道:“官员尽自己的本分,完成每月应该做好的事情,难道不是应该的吗?什么时候官员偷懒反而是应理之事了?”

    这下就彻底掀开了战场。

    集贤殿修撰钱延年说道:“君子九思,见德思义。陛下既以委任天下贤俊,自该信之,不可再以奸邪辈驱使,窃为陛下不取。”

    他的意思是皇帝应该信任他的大臣,不应该安排御史台的人再督促大臣们每天干活。

    蔡襄双手一摊道:“这天下俊贤我倒是没见到过几个,天下贪官污吏倒是甚多。修撰口中的俊贤五美没见到尊,四恶倒是学了个透彻,若是这天下真像修撰所言,那还要御史台做什么,要谏台做什么?”

    “哈哈哈哈哈哈。”

    顷刻间御史台诸多同僚们都笑了起来。

    现在御史台可是相当威风,以前没有直接监督,只能找到证据后进行弹劾。

    如今即便没有发现百官们的漏出,也能时时刻刻监督他们的工作有没有卖力,每天是不是在偷懒摸鱼,权威不就这样立起来了吗?

    何况御史台除了郑戬以外,大部分御史都是范仲淹和赵骏任命,是他们较为欣赏的正直之辈,都刚正不阿。

    见到乱象,自然要悍然抨击,绝不会坐视不理。

    “你!”

    钱延年大怒。

    又有其他人站出来说道:“陛下,考成法,恶政也。这样下去,官员眼中只会有政绩,而忽视了民生。”

    “笑死,说的好像天下官员以前就在乎民生一样。”

    王质说道:“至少如今考成法之后,官员反倒能够做些事情,不至于像以前那般尸位素餐,蝇营狗苟。”

    中书舍人钱希白道:“私以为考成法会留下许多无法解决的问题,官员在实际处理政务当中,本来就应该灵活处置,若是一位追求教条,难免死板,未必不能害民。”

    “今日之事今日做,明日之事明日做。这考成法本就是严格执行了考课制度,以往考课形同虚设,如今严苛起来,你们反倒是不能接受了。”

    王素予以反驳。

    “非也,天子圣明,虚怀纳谏。但群臣也非不尽心做事,只是稍有疏忽,辄奋袂而起,恶声相加,声名尽毁,何至于此呢?”

    “所谓刑过不避大臣,赏善不遗匹夫。有功当赏,有过则罚本就是朝廷法度,尔等要蔑视祖宗之法?”

    “张而不弛,文武弗能也;弛而不张,文武弗为也。一张一弛,文武之道也。若是日日紧绷,天下官员还不得发癔?何况乱中出错,这并非好事。”

    “我看不尽然”

    当下反对派与御史台及少量范仲淹支持者进行了辩论。

    到这个时候其实还算好。

    因为他们只是围绕着废除考成法的事情讨论,还没有上升到伱死我活的地步。

    这一点宋朝比明朝稍微强点。

    即便是王安石变法那么激烈的时期,双方也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司马光也就骂了一句王安石“不晓事,又执拗耳”,双方最多就是争论的面红耳赤,倒不至于破口大骂。

    明朝就有意思得多,对骂都是小事,一言不合就演全武行,激烈程度倒是比宋朝强不少。

    但随着争论加深,双方就不可避免地开始上升。

    有人说道:“臣弹劾范仲淹任人唯亲,御史台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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