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彦的长子。

    父子同朝为官并不罕见,但是像李家这样父子皆居高位的比较稀少。

    刘守光冷静地说道:“李侍郎言之有理,然而朝廷的各项开支总有轻重缓急之分。在本将看来,眼下最重要的事情便是增强边军的实力,其他方面可以暂时压一压。”

    文臣之中登时出现一阵骚动。

    工部侍郎屈丰华当即冷笑道:“刘大将军,朝廷各项用度皆有规制,如今每个衙门都在勒紧腰带过日子。就拿工部来说,京城通往成州的官道至今还未修成,只因银子不宽裕。如今大将军认为朝廷各衙应该再挤一挤,拿出银子增强边军的实力,不若先削减大将军麾下南衙六军的用度,为所有人做一个表率,可否?”

    刘守光的提议仿佛捅了马蜂窝,在屈丰华鲜明地表态之后,其他部衙的高官也纷纷出言反对。

    朝廷的银子当然不是随意安排,每年都有一定的计划,这其中军方要占据很大一部分,毕竟几十万军队的给养耗费甚巨。

    江北大捷固然鼓舞人心,后续的支出也是令人头疼的事情。再加上如今接近年底,很多衙门都在为银子发愁,正想着能不能从国库里争取一些用度,刘守光却要火中取栗,怎么可能不引来众怒?

    一时间,这位从一品的大将军仿若成为众矢之的,反驳和攻讦他的言论甚嚣尘上。

    望着眼前群情汹汹的场景,厉冰雪眼中的怒意渐渐褪去,化作浓重的失望和冷漠。

    这就是边军将士舍生忘死报效的朝廷?

    她轻轻地冷笑一声,转头看向陆沉,却发现他面上并无失望之色,反而若有所思。

    注意到旁边注视的目光,陆沉稍稍朝她靠近一些,极力压低声音道:“我知道陛下的打算了。”

    厉冰雪不解地道:“何意?”

    陆沉轻声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陛下这是在请君入瓮。”

    厉冰雪眼波流转,略带好奇地朝前望去,只见那位大将军刘守光面对十余名衣紫重臣的围攻,渊渟岳峙泰然自若,似乎一点都不在意。

    枢密使郭从义原本心情悠闲,他以为刘守光挺身而出会有令人惊艳的想法,不成想仍旧是老调重弹那一套,指望着朝堂各部掏出银子支撑边军的提升,这简直是痴人说梦,自然会被群臣围攻。

    按理说这件事应该到此打住,天子总不能违逆绝大多数重臣的想法固执地推动,然而郭从义发现刘守光极其沉稳地站着,龙椅上的天子也没有任何不忿之色,这一刻他心里不禁起了嘀咕,然后扭头看了一眼李道彦。

    恰好便在此时,李道彦向他看来,两人目光交错,都能看出对方眼中有着不解之色。

    喧嚣声渐渐止歇,面对群臣直接凌厉的围攻,刘守光唾面自干,从始至终没有任何反驳的言辞。

    一道平静的声音适时响起。

    “屈侍郎,本官应该没有听错,方才你说京城到成州的官道还未修好?”

    屈丰华不知为何心中一紧,抬头望去只见说话的人是右相薛南亭,这位面容清癯的中年男人面色淡然地望着他。

    薛南亭出身于清源薛氏,在当地是宗族势力极为庞大的世家,历来与锦麟李氏齐名。但朝堂高官从来不认为薛南亭是世家门阀的代表,而是将他归到新晋文臣那一派。这里面牵扯到很多复杂的往事,此间不再赘述。

    屈丰华聚精会神,小心翼翼地答道:“回薛相,目前只完成七成左右的进度,工部的存银已经耗尽,只能等到明年继续修建。”

    “哦。”

    薛南亭淡淡地应了一声,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屈丰华不解其意,搞不清楚这位年富力强的宰相突然横插一句所图为何。

    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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