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指着左侧的谭正,道:“他叫谭正,是我最信任的人之一,将来便由他负责河洛城内的情报传递。以后你们若有消息可以直接交给他,会更加安全且便捷,不需要再走伱们原先的邮路。”

    谭正向二人拱手一礼。

    王安颔首道:“如此甚好。”

    陆沉又道:“其二,我准备让城内的门阀世族出点血,王家肯定不能例外,所以先和你们招呼一声。”

    这也是题中应有之义。

    淮州军辛辛苦苦打下河洛,总不可能白来一遭,至少也得捞回足够的利益。

    陆沉对于军纪的要求很严厉,再者城中那些苦哈哈哪有什么浮财?

    要抢当然得抢富人。

    王承忍俊不禁道:“都尉放心,王家肯定不会落于人后。”

    王安却知道陆沉的想法没有那么简单,这恐怕不是简单的出血。

    果然便听陆沉说道:“伯父先听我说完。田地房屋之类的我们带不走,但是金银和粮食不同。我先给二位交个底,这次我没有设定一个固定的数额,但凡是城中世族富户,必须交出五成的浮财。”

    王承一怔。

    王安笑道:“无妨,就当是翟林王氏给初珑准备的嫁妆。”

    陆沉不由得高看他一眼,能够面不改色地交出五成家资,哪怕并不包括田地和房产这些大头,都已经可以用伤筋动骨来形容。

    王安又道:“都尉是想从我们这里得知,城中其他人家的底蕴有多深?”

    陆沉微笑道:“终究还是瞒不过王相。”

    王安想了想说道:“请给我三天时间。”

    陆沉颔首应下,与二人闲谈一阵,聊了聊和王初珑之间的几件趣事,随后便起身告辞。

    王家兄弟恭敬地将他送出府,然后转身折回。

    回到兰雪堂内,王承问道:“你今日可以留在府中?”

    王安端起已经凉掉的清茶饮了一口,轻叹道:“来的时候他说过,今日让我在府中暂歇半日,明天再去宫中办事。”

    王承回味着方才那场短暂且仓促的会面,一时间心有所感,喟然道:“此子还算仁厚。”

    “仁厚?”

    王安眉头微挑。

    王承笑道:“怎么不算仁厚?如今河洛城在他的掌控之下,莫说五成家资,就算他派兵将城中大户洗劫一空,谁还敢说个不字?反正他又不打算长期驻扎,目前景军也不会进攻河洛。如此看来,他终究还是心肠比较软,倘若这次是萧望之带兵,临走之前必然将河洛城搜刮得干干净净。”

    “兄长,你终究还是文人性子。”

    王安摇了摇头,神情复杂地说道:“你根本没懂陆沉这一手的深意。”

    王承不解地问道:“什么深意?”

    王安道:“他这次突袭河洛是为了将来做准备,肯定会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埋下许多伏手。再者,如果这次他将河洛洗劫一空,以后谁还敢坐视他攻城?城内所有大户铁了心和守军站在一起,你可知道这会对齐军造成多大的麻烦?”

    这番话让王承回过神来,不禁点头道:“此言不虚。”

    王安又道:“至于这第二层深意,毫无疑问是在针对我们王家。”

    王承惊道:“针对我们?”

    “仔细说来,倒也不算针对,只是他防患于未然罢了。”

    王安自嘲一笑,缓缓道:“因为初珑的缘故,我们已经不可能再投向景朝。如今又有这样一件事,翟林王氏便会成为所有世家大族的叛徒。将来若是发生变故,陆沉只需要将今日之事抖露出去,河洛城内所有世族都会明白过来,是我们王家将他们的底细卖个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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