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侯,这是?”

    陆沉微笑道:“大都督,这是我军先前在河洛城缴获的战利品,按照陛下的旨意已经分给淮州军和靖州军一部分,剩下的自然要带去京城交给陛下。”

    战利品……

    李景达默默吞着口水,但是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觊觎那些大车上的东西。

    萧望之对陆沉说道:“其实你带着两千骑兵穿行淮州不会有问题,只是我觉得小心一些更好,裴邃会领兵护送你到衡江之畔,届时南岸就有陈澜钰带着京军在等你。”

    “多谢大都督关照。”

    陆沉拱手一礼,继而道:“李大都督,末将在临行之前有几句话想说,大都督姑妄听之。”

    李景达收回目光,正色道:“陆侯请讲。”

    陆沉看了一眼北方澄澈的天空,沉声道:“景军短时间内不会冒然挑起大战,但是庆聿恭肯定会找机会小试牛刀,一为提振景军士气,二为削弱我军力量。若遇敌军在边境挑衅,还请大都督暂且忍耐,只要守住定风道和清流关便不会陷入劣势。”

    李景达颔首道:“陆侯言之有理。伱放心,我肯定会冷静应对,再者有国公爷在定州后方坐镇,淮州虎贲随时可北上援护,相信景军不会轻举妄动。”

    陆沉淡淡一笑,知道此人多半没有听进去,于是满含深意地看向萧望之。

    两人目光交错,陆沉这才真正放心,便向两位大都督以及前来相送的文武官员行礼辞别。

    是日,风和景明,人间安宁。

    ……

    千里之外,京城永嘉。

    北城某座外表毫不起眼的宅院内,暗室之中数人围坐。

    一位中年男人不急不缓地品着杯中香茗,悠然道:“诸位,陛下已经派天使去定州传旨,陆沉这会估摸着应该启程南下了。”

    其人白面短须,眼中精光熠熠,正是兵部尚书丁会。

    坐在他对面的男人淡淡道:“来者不善呐。”

    这位脸型瘦长双眉微吊,在十分讲究官员“身言书判”的大齐朝廷之上,显得略微有些异类。

    他是大理寺少卿戚维礼。

    丁会闻言不禁感慨道:“何尝不是呢?当初此子还只是一个都督府检事校尉,就敢让李三郎当众下不来台,甚至还敢跟三皇子硬顶,偏偏陛下宠信他,没让他吃一点亏,全须全尾优哉游哉地离开京城。如今他更加了不得,二十岁出头的国侯兼定州骑军都指挥使,手里攥着很多人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军功。”

    说到这儿,他忍不住咂舌道:“嘿,别看他出身边军,等他回京之后,恐怕没几个人敢惹他。”

    坐在南面的另一位官员笑道:“你可是堂堂兵部尚书,难道没办法拿捏一个年轻晚辈?”

    此人名叫裴方远,官居国子监司业。

    丁会自嘲道:“旁人不知道倒也罢了,你们难道不知我这个兵部尚书只是个后勤总管?郭从义、王晏、刘守光、萧望之、厉天润等等,谁在我面前不是趾高气扬?就连陆沉这个年轻晚辈,都不会将我放在眼里,毕竟我又管不到他。”

    “现在管不到,不代表以后管不到。”

    一个平和的声音在方桌北面的阴影里响起。

    丁会登时喜上眉梢,笑道:“承大人吉言,真到了那一天,下官肯定会让那些武夫好看。”

    阴影之中,坐着一位气质儒雅的中年男人,明明他只是刑部侍郎,身为尚书的丁会在他面前却以下级自称,而另外两人对此没有半点讶异,似乎习以为常。

    刑部侍郎李适之放下一直握在手里的茶盏,淡淡问道:“陆沉入京意味着什么?”

    此言一出,众人便收起闲谈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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