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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沉总结道:“但是无论哪种可能,只要庆聿恭领兵前往沫阳路,这就已经达到陛下的预期。臣相信厉大都督可以制造一个完美的败退过程,将庆聿恭及景军主力引入我们预设的战场。”

    李端勉强挤出一抹微笑,却固执地摇摇头,对陆沉说道:“讲。”

    陆沉点头道:“理应如此。所谓做戏做全套,既然庆聿恭领兵支援沫阳路燕军,我朝京军也得北上支援厉大都督,否则必然会让庆聿恭生疑。”

    李端思忖良久,缓缓道:“让刘守光带着骁勇大营虎威军和长威军北上,亮明旗号大张旗鼓。”

    陆沉恭敬应道:“臣遵旨。”

    其实他很牵挂江北的那些人,萧望之、陆通和林溪在定州应对景军,厉天润和厉冰雪在雍丘城外正面对抗燕军和即将到来的庆聿恭,而且连王初珑都跑到了距离前线不算远的高唐城。

    简而言之,他在意的人几乎都已经出现在战场周遭,但是他不能北上与他们并肩作战。

    至少暂时不能。

    李端似乎知道他的想法,宽慰道:“朕需要你坐镇京军。”

    陆沉垂首道:“陛下,臣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李端欣慰地点头道:“很好。你带着朕的旨意去军事院,将最新的安排告诉他们,另外让刘守光在离京之前入宫一趟,朕有话要叮嘱他。”

    “臣遵旨。”

    陆沉躬身一礼,然后恭敬告退。

    他走出皇宫北面和宁门,值守宫门的禁军将士整齐行礼,等候在宫外广场的秦子龙连忙带着侯府亲兵迎了上来。

    “去军事院。”

    “是,侯爷。”

    数十骑沿着宽阔的御街向北行去。

    陆沉转头望去,看向队伍中的少年,微笑道:“来。”

    李公绪如今虽然还没有褪去十四岁少年的青涩稚嫩,但是因为身量比同龄人要高大一些,再加上整天跟着亲兵队伍一同出操风吹日晒,至少已经显得颇为合群,有了几分边军精锐的气质。

    他策马来到陆沉身侧,其他人包括秦子龙在内下意识地拖后一点距离。

    陆沉问道:“跟他们待在一起是否适应?”

    李公绪来到山阳侯府已经一个多月,起初他一直期待着能向陆沉请教一些问题,但是陆沉始终没给他这個机会,只将他丢给秦子龙照顾,过后就仿佛忘记了他的存在。

    秦子龙和亲兵们难免会有些好奇,他们以为这位拥有顶尖家世背景的公子哥坚持不了多久,说不定三五天后就会闹着要回李家,最不济也会去找李家那位老相爷诉苦。

    毕竟一个大有前途的世家子弟,成日里跟一群粗鲁的军汉混在一起,实在是不可名状。

    然而李公绪安安稳稳地待着,每天跟亲兵队伍一起出操,然后就是根据秦子龙的安排随行护卫,其余时间就在侯府那间房子里读书,没有任何矫情骄狂之举,这让秦子龙和其他人对他的看法迅速改观。

    此刻听到陆沉迟来一个多月的关切,少年言简意赅地答道:“回侯爷,秦统领他们对我很照顾,并无不适之处。”

    陆沉有一种奇特的感觉,李公绪身上似乎有他年少时的影子。

    他很清楚这个少年近来的情况,每隔几天秦子龙就会私下里如实禀报。

    极有耐心。

    这就是陆沉对李公绪的评价,而对于一个十四岁的少年来说,耐心可谓是极其罕见的品质。

    这个年龄的少年精力旺盛坐卧不宁,哪怕锦麟李氏耕读传家培养的都是温文尔雅的读书人,却也无法抹除人的天性,李云义就是走向另外一个极端的例子。

    像李公绪这样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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