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后院。

    “父王。”

    一身俏丽长裙的庆聿怀瑾迎了上来。

    庆聿恭边走边说道:“大军不日即将南下,你先回河洛吧。”

    庆聿怀瑾道:“是,父王。”

    庆聿恭道:“你带一千骑兵回去。”

    庆聿怀瑾微微一怔。

    当初雷泽大败之后,她就认清自己在兵事上的稚嫩,打定主意不再插手军务,如果父亲因此想让她返回河洛很正常,带着一千骑兵回去却很不正常。

    “有两件事要交给你去办。”

    庆聿恭语调淡然,眸光无比沉静。

    庆聿怀瑾安静地听着,心情悄然之间激动起来。

    ……

    衡江绵延数千里,风光壮丽如画。

    陆沉带着两千余骑从京城出发,一路向北径直穿过忻州,来到水流最平缓的白石渡开始渡江。

    忻州刺史府早已得到中书的行文知会,在渡口处准备好大量的船只。

    骑兵们牵着骏马登船,横渡辽阔的江面,进入江北淮州广陵府境内。

    当双脚踩在地面的那一刻,陆沉心中波澜渐起。

    一晃之间,他在江南已经待了整整一年。

    这一年里他经历了太多事情,储君之争、京城叛乱和沙州动荡等等,无数勾心斗角,无数波诡云谲,好在他最终没有卷进那些旋涡被撕成碎片,不光在中枢站稳了脚跟,还得到天子的绝对信任。

    从他现在的官职就能管中窥豹。

    山阳侯、军务大臣、京军金吾大营行军主帅、权知江北军务。

    虽然他的资历还比不上萧望之和厉天润这两位老将,但在军中的地位已经毫不逊色。

    昂然立于江畔,看着麾下将士们下船列队,陆沉的思绪不由得飘到遥远的北方。

    从他收到的最新情报来看,西线景军在维持其他区域的压迫态势之下,部分兵力已经开始向雍丘城北边移动,这说明庆聿恭最终还是决定反攻雍丘。

    对于陆沉来说,这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进展。

    雍丘城的重要性无需赘述,最初庆聿恭也没有想过要将这座重镇拱手相让,从他的视角看来三万燕军不说挫败靖州军,坚守几个月的时间毫无问题,只是他没有料到朱振这个内应的存在。

    无论燕国臣民还是景朝皇帝,都无法接受雍丘落入大齐手中的结果,因为雍丘不仅影响北燕沫阳路的安全,更能直接威胁到河洛城。

    这不像陆沉在首次北伐袭取河洛,那时候他算是孤军深入,后方没有支撑,后续只能主动退兵。

    如果大齐边军牢牢掌控着雍丘,意味着他们可以随时进逼河洛,而一旦河洛再失,景朝对江北大地的掌控力度会降到一個非常低的程度。

    所以庆聿恭只能调集兵力反攻雍丘。

    但是以陆沉对庆聿恭生平的研究,这位景朝名将即便是在最艰难的处境中,也不会轻易跟着敌人的节奏行事。

    眼下他按照齐军将帅的布局来到雍丘城下,说明他肯定有快速破城的手段。

    想到这儿,陆沉的眼神变得冷峻起来。

    春风绿两岸,波涛永不休。

    所有人渡江完毕,叶继堂整兵列阵,旋即再度启程。

    将将走出十余里,前方忽然传来一阵闷雷般的马蹄声。

    这里是淮州大后方,按理来说肯定不会出现敌军,但是叶继堂没有轻忽大意,立刻下令全军摆出临敌架势。

    片刻之后,一面迎风招展的大旗出现在众人视线之中。

    定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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