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军从东、北两面发起主攻,西、南两面则是佯攻,骑兵在外游弋机动。

    正如陀满乌鲁所言,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给城内守军机会,他的目标简单清晰且坚定,那就是全歼齐军,以此震慑整个东线的敌人。

    攻城战从上午辰时初刻打响,景军如潮水一般漫涌而上,在东城和北城发起不间断的强攻。

    “都尉,北城告急,陈校尉请求援兵!”

    东城城楼之下,一名亲兵快步跑来,满面焦急之色。

    石泉守军主将、盈泽军掌团都尉韦文孝眉头紧皱,并未立刻给出回答。

    他当然知道城外景军的意图,对方驻扎在此地不是为了游山玩水,所以这段时间一直在加固城防。

    然而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石泉城墙不够高耸,守军兵力严重不足,韦文孝纵然久经沙场,也无法打造一条稳如大山的防线。

    便如此时此刻。

    北城校尉陈万春素来沉稳,如果不是局势已经非常危急,他断然不会这般急迫地请求援兵,可是韦文孝手里还有多少后备兵力?

    身旁的幕僚似是看出韦文孝的为难之处,凑近低声道:“都尉,敌军在西南两面应该只是佯攻,要不然——”

    “不行。”

    韦文孝想也没想就打断了他的话头,继而道:“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小瞧敌人,一旦被他们看出我军在西南两面只是虚张声势,佯攻就会立刻变成实攻。”

    幕僚惭愧退下。

    韦文孝深吸一口气,决然道:“胡叙。”

    “末将在!”

    一员三旬左右的将官拱手行礼。

    韦文孝望着他的双眼,正色道:“你带麾下四百人去北城支援,绝对不能让敌军登上城头。”

    这是他反复核算之后挤出来仅有的后备兵力。

    胡叙听着远处传来的厮杀声,迟疑道:“都尉,东城这边……”

    韦文孝道:“不需要你操心,务必守住北城!快去!”

    “遵令!”

    胡叙肃然挺身,旋即大步离开,带着四百虎贲赶往北城。

    这边韦文孝又下达两条命令给西城和南城的将官,然后将身边最后百余人集合起来,言简意赅地说道:“随本将前去杀敌!”

    “遵令!”

    士卒们异口同声地回应。

    此刻的东边城头上,部分景军精锐已经借助大型云梯的辅助强登而上。

    守军陷入苦战,某段城墙已然岌岌可危。

    韦文孝手持长枪大步向前,毫不犹豫地冲到最前方。

    一名满身是血的景廉将官挥舞着双刀,状若疯魔一般朝他砍来。

    韦文孝侧身踏步,长枪挡开对方的左手刀,径直捅向他的肩头,与此同时受伤吃痛的景廉人发出一声野兽般的怒吼,右手刀从韦文孝身前斩下,在他左小臂上划出一道口子。

    刚刚迎敌就负伤的韦文孝目光冷厉如刀,奋尽全身力量向前猛冲。

    “杀!”

    他从胸腔中迸发出吼声,双手持枪步步向前,长枪已经贯穿这名景军将官的肩膀,推着他一直后退,一直顶到墙垛边缘。

    “去死!”

    韦文孝长枪上挑,竟然将这名身躯颇为魁梧的景军将官挑落城下!

    落在地上,一声轰响。

    然而其他景军将士恍若不见,继续沿着云梯涌上城墙。

    韦文孝没有时间去处理手臂的伤口,又有敌人冲到他眼前,厮杀不会因为他的想法而停止。

    这样的场景在城墙上处处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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