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之辈,对于内宅女眷极为优容。婆婆为人虽有些强势,但对她素来也算是和善,从来不曾干涉过她的交际活动,今儿这是怎么了?

    她披了件雪白的连帽貂皮外套,跟着孟嬷嬷等人穿庭过院,来到了霍夫人张显所在的知秋堂。

    一挑开厚重压风的帘子,一股压抑沉闷的气氛便扑面而来。栾葳娘心思玲珑,第一时间便察觉到了。

    她恭谨地行了大礼:“葳娘见过君姑。不知葳娘做错了什么,惹得君姑不悦?”

    “啪!”连盖的梅子天青盏摔到了她的身边,褐色的茶水与茶盏的碎片溅到了栾葳娘的衣服上。

    她不敢起,也不敢动,就那么拜了下去:“还请君姑明示。”

    “明示?”上首的张显满面阴云:“你阿父是何等小心谨慎之人,入朝多年从无半点失误。当年夫君正是看好这一点,以为与栾家结亲不会招来祸患,方才为瑜儿聘了你——没想到你这般胆大妄为,竟敢擅自交好那般包藏祸心的逆贼!”

    栾葳娘吓了一跳,也不顾地上遍是茶水与碎瓷片,连连膝行至张显身前,抱住她的大腿哭诉:

    “葳娘幼承庭训,向来清白自守,断不敢结交奸佞,给家族蒙羞——还望君姑明鉴!”

    张显听她这般剖白,更加怒不可遏:

    “还说没有结交奸佞?那你说说今日却是要去哪里,难道不是去见那无君无父的韩庶人?陛下昨日才下旨将她下了北狱,正在严查同党,你还巴巴地想要往上撞——难道是我们霍家哪里对不起你,你非要把我们拖进万劫不复之地?!”

    栾葳娘霍地抬起了头,双目圆睁,嘴唇打着颤:“君姑,您说什么,永安翁主,翁主她怎么了?”

    “什么永安翁主?陛下昨儿已经明发上谕褫夺了她的封号,废为庶人你且不要担心她,先想想自己,有没有参与到她那些大逆不道的行为之中?若是有,尽早交代出来,否则别说是你的性命,便是我们霍家满门,也都尽皆会赔进去!”

    栾葳娘的双手无力地垂下,目中失了神采。

    “怎会如此,怎会如此呢?”

    急促的脚步声自外传来,门口传来一阵轻微的躁动。

    (本章完)